珍珠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何会这么快了。”
她说话的时候，一言一语像是滚珠落玉盘，仿佛还泛着几分凉意，一字一句字字都敲击在民气头，让民气生畏敬。
碧阆苑的人行动起来，很快的就将屋里光鲜的东西撤了下去，换上素净的。
然后回身扶着身边的妇人进了屋去，那夫人穿戴雍容的诰命锦服，容色蕉萃，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皮肤白净，看着年青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
珍珠咬了一口道：“吃完早膳我去碧阆苑看看，不晓得淑妃娘娘还在不。”
珍珠点头，抚着腰间的玉佩，触手温凉，多握了一下，便会变得温热，像是人的体温一样。
对于这位导致自家mm归天的直接凶手，淑妃很难有好神采。
珍珠忧?的皱了皱眉，站起家来与她施礼：“淑妃娘娘！”
“绿蝶去哪了？”
来往的宫人脸上脸上也是暮气沉沉，如丧考妣的脸。
张嬷嬷应了，掀了门帘走出来。
吸了口气，淑妃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宁良媛果然是好辩才。”
李夫人身子骨本就不健旺，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悲之下，恐会接受不住。
珍珠扫视了他们一眼，伸手抚着腕间的玉镯子，淡淡的道：“你们良娣去了，这屋里红色的物件都撤了，换了素净的来。另有你们身上的衣裳，红色之类的，一概不准穿，珠钗也是如此，我等下让人给你们送些红色的绢花来，戴阿谁就是。”
“良媛请喝茶！”
小宫女抿唇笑道：“李良娣给奴婢取名彩霞。”
里边哭声俄然一顿，珍珠竖起耳朵，闻声里边传来的惊呼声，忍不住抿了抿唇。
放弃了出来的设法，珍珠坐到外屋桌边的圆凳上，没了主子，这碧阆苑群龙无首，珍珠出去只感觉暮气沉沉，坐了半晌才有一个粉衣宫女捧了茶盏上来。
死者为大，她如何也要尊敬她。
那是万历帝贴身的玉佩，竟然赐给了她，或许这位宁良媛已经入了皇上的眼。本身不能轻举妄动，惹了皇上生厌。
珍珠笑了笑，道：“不晓得，李良娣的身后事，淑妃娘娘可有甚么设法？”
淑妃内心肝火翻滚，瞥见她手上的玉佩，却将这股气压了下去。
茶盏搁在桌上，悄无声气的。
这人间悲苦，不过是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罢了。
张嬷嬷伸手打了她一巴掌，斥道：“胡言乱语，这等肮脏之事，也能在良媛身前提？别污了她的耳朵。”
珍珠点头，叮咛张嬷嬷道：“嬷嬷，你叮咛下去，让他们筹办李良娣发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