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不由拿书掩唇,小女人就是小女人,就记得吃啊戏啊!
清凤战战兢兢地看了立言一眼,说:“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前头还说得热乎,奴婢回身倒茶的工夫,先是福晋就变了脸,然后就闻声茗曦格格骂主子是狐狸精,而宋福晋打了主子一耳光。奴婢急了,忙拉着宋福晋,但是却防不住茗曦格格。主子就被她咬了一口,几近伤及筋骨!”
“啪!”又是一下,宋氏唇边已见血沫。女眷跪了一地,却不见胤禛有罢手发话之意。
不等清凤说完,立言柳眉竖起,喝道:“混账主子,本来我还想向王爷讨情的,看你这多嘴多舌的样,原该多受五杖。”
亦蕊说:“牡丹台一向是皇阿玛的避暑行宫,赐给王爷后,才新建了‘圆明园殿’、‘奉三忘我殿’和‘九洲清晏’你看……“顺着亦蕊的手指去,阳光下,无数的人影正忙繁忙碌地穿越与粗木与琉璃瓦中,有一道粗粗的墙粗陋地将工地与牡丹台分别开来,便得亦蕊不会被打搅。
“哇,这么好的风景,住一辈子也甘心啊!”雯冰说。不一会,她又低头沮丧地说:“风景虽好,但甚么好吃的都没有,也没有大戏看。”
清凤忙说:“伤了左颊,五条长长的印记,奴婢用了好多胭脂水粉才挡住的。”
亦蕊说:“工地是男人的事,男女有别,我怎可畴昔。王爷让宋福晋软禁欢然居,让我软禁圆明园罢了!”
众女惶恐,忙道:“王爷息怒!”宋氏在迷含混糊中,听到亦蕊这一席话,不顾满嘴是血,大呼道:“王爷,云惠知错了,是我一时打动,打了年福晋,是我教女无方啊!
“茗曦是孩子,云惠也是吗?打了哪?”胤禛端祥着立言经心粉妆的脸。
亦蕊说:“老祖宗定下端方,打人不打脸,莫非王爷忘了?又或者是底子想给年福晋挣回个面子?”
酒菜在夏季晚风中结束,各房女眷起家辞职后,正欲散去。俄然,见胤禛青着脸踱了出去,众女齐身施礼道:“王爷万福金安!”
清凤连呼委曲,哭声撼天。
立言顺势趴入胤禛怀里,娇声道:“妾身早就晓得,获得了四哥哥,就得落空姐妹情。妾身自知对不住她们,夺了姐姐们的宠嬖,再多挨几下,也是应当的。”
胤禛走出福熙楼,从怀中摸出一副残卷,这是他费经心机找来的古笛残谱,预备送给亦蕊,共吹齐赏。琴谱在一片火光中烧成灰烬,伴随它的只要小成子无法的一声感喟。
亦蕊笑着点头,雯冰本年十二,与霏月同岁,进府已经四年了,一向由凝秋手把手带着教,在福熙楼或欢然居打打动手,学些端方。此次到圆明园,亦蕊不放心宋氏、茗曦,还如弘时弘昀哥俩,便叮嘱云雁、如歌、如玉留在府中,只带了凝秋和这两个小丫头。别看丫头年纪小,雯冰泡茶的手巧劲,已比得上宫中多年的掌茶宫女,只是初来服侍,不免谨慎地不敢多言。亦蕊拿着本书,坐在檐廊下的贵妃椅中,香茗幽幽,牡丹灿蔓,湖光莹莹,实是心旷神怡。
奴婢抬起手,亦蕊喝道:“我看谁敢打!”说罢,她站了起来。
“混帐!”胤禛怒了,“你这是甚么话,福晋知书达礼,和顺娴淑,怎会欺负你家主子!滚出去……好了,我晓得你受委曲了,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