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这才知并打趣,顿时也严厉起来,说:“你就不怕爷去了绯烟居不返来了吗?”
见亦蕊吱吱唔唔地也不该声,德妃一甩帕子,道:“你别管了,归正从彻夜起,三日,你不准再让四阿哥留在明月楼,本宫自会安排。”
李氏朗声喝道:“不管服侍四阿哥时长,位份摆在那边,礼数需全面。若你不平,能够去额娘、皇阿玛那边说理,福晋和我定当作陪。”
此时,传来了一阵婉转的琴声。小邓子来报:“琴声是从采凤苑里传出的。”只见采凤苑正门缓缓开启,满苑挂着小小灯盏,如繁星般装点院落。台阶上用大红锦锻布就,宋氏身着月白纱银丝绣花蝶纹素裙,腰间盈盈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条,正斜腿倚坐在上,怀中抱着一具琵琶。此时她已止住琶声,轻柔地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胤禛却有几月未曾见她,却不想她竟纤瘦如此。宋氏放下琵琶站起,缓缓向胤禛走去:“四爷,您可曾还记得薄命的云姐姐么?”回想旧时昵称,胤禛不由有些痴了,宋氏冲他一笑,轻柔却熟稔地替他清算衣袖与腰带。这一笑,如同母亲般的暖和的感受,是胤禛平生贫乏的。宋氏受罚时,仪态尽失,使得胤禛没法接管她。现在,不但尽复其观,好似更甚畴前。不知不觉中,胤禛被宋氏牵入了阁房,当晚,过夜采凤苑。
到了二进院,左手绯烟居,右手采凤苑。小邓子正要去绯烟居通报,胤禛淡淡地说:“慢!”说罢,他凝神回望,透过正殿,仿佛能瞥见明月楼飞檐一角。
亦蕊哇一声哭了出来,摇点头,又点点头,本身都不知在做甚么。
亦蕊站在屋子阴暗的角落里,面无神采,但从那紧紧抿着的嘴唇和那微微颤抖的手,胤禛却读到了很多。可他却没有看到,另一个女人,李怡琳笑容下掩蔽的绝望。
只听德妃持续说道:“皇家讲究雨露均沾,才气连绵子嗣。你身为嫡福晋,更要均衡众姐妹的恩宠,当然,更要做出榜样。”
“啪”一声,一个茶盏掼落在地,德妃重重地喘着气,看得出,她在让本身死力安静。随后,她说:“你已是四阿哥的人,今后让你娘家少和纳兰家来往,免得人家说闲话。”实在,最首要的一句话,德妃没说出来。纳兰明珠是惠妃的堂哥,惠妃为四妃之首,与荣妃一起主持六宫之事,与她作对之处很多。虽前朝不得干政,但她知明珠党皆感觉她出身寒微,不配为妃,将来定是胤祯成大事之停滞,她绝对不答应有纳兰家的细作混在身边。
胤禛白了他一眼,说:“大胆,敢管起爷的事来。”但心知该做的老是要做,摇一点头,转往绯烟居方向了。
宋氏仿佛被她镇住了,恭敬地低下头,再无二话。
亦蕊晓得她又故态复萌,爱搭不睬地说:“那姐姐喜好甚么拿去便是?”
第二日,从不向亦蕊存候的宋氏竟高傲摇大摆地来了,偏与李氏也正明月楼。
两月过后,云薇来报,宋格格有喜,已请太医确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