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这不是八阿哥献给皇阿玛的万寿盛典诗吗？”亦蕊先反应过来。万寿节上，各皇子都要向康熙献诗，以表孝心。八阿哥文采风骚，用词华贵，大得圣誉。
亦蕊奇特地问：“十年！mm有点奇特，入府的女子，有得宠的、有不得宠的，但必然都想要获得王爷的宠嬖，不是吗？”
立言福了一福，故作端庄地说：“立言好怕！立言服从！”她掩嘴一笑，清了清嗓子，说：“一进宸宛的屋子，感受空荡荡的，翻了翻，我才发明……”她站起来，指着宋氏的妆匣、桌上誊写一半的佛经、未完成的女红、弘昀的小玩具。“这些，都是别的屋里没有的。但是，宸宛屋中，除了府中按例发的，配的被褥安排，整齐的换洗衣服，连副宸宛的字都没有。乍一看，就像离家多年普通。我们在西窗榻下的软垫上发明一群猖獗的蚂蚁，已死了数百只，却仍有无数蚂蚁争死恐后往一处爬。张凯好不轻易用笔扒开蚂蚁，看到那蓝绸上有一个深色的点，如小指头般大。就是阿谁点，毒死蚂蚁，也是它引来了蚂蚁！姐姐猜猜，是甚么？”
立言催促道：“快说快说……”
瑶夕点头说：“姐姐记性真好，的确是。这第一首复旦光彩焕九天，是在第一场汉臣宴上读的。第二首微风瑞日启芳辰，是在第二场满臣宴上读的。第三首……”她按书读了下去，“春台熙皞即瀛洲，花甲循环始一周。日下欢声腾凤阙，人间喜气集龙楼。清宁交泰成三极，参赞无遗协九畴。托体恩深惟抃，舞长瞻圣寿与天侔。公然，是在第三场皇太后宴中读的。”
立言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真小人易躲，伪君子难防。这混蛋……姐姐，走，我们冲出去，去，告御状！”
一共有三首诗，瑶夕顺次读了出来：“复旦光彩焕九天，五云纷郁抱炉烟。相随献寿依仙陛，长得承欢近御筵。北斗杓旋春六十，西池果熟岁三千。璇图宝历膺无极，大德由来享大年。”她停了停，喃喃道：“好熟谙啊！这，仿佛在哪听过？”她摇点头，持续读道：“微风瑞日启芳辰，阙下衣冠拜紫宸。斑斓花眀朱槛畔，琉璃波暖碧湖滨。八荒开域皆为寿，兆姓登台老是春。分依子臣恩更厚，愿将遐算祝君亲。”
瑶夕点头道：“那****见食篮中有此糕点，要取来吃，宛儿笑着说是她亲手做的，要留给王爷。厥后，我见她怔怔地吃着糕点，现在细心一想就是玫瑰蜜合糕。”
瑶夕陪着宋氏说话，而亦蕊则细细检察宸宛留下来的小匣子。无夹层，无构造，无莲叶纹的任何物件，耀目灿烂的金饰，闪得民气烦意乱。
宋氏身材不好，靠着床边，流着泪，泣道：“九箭，她如何受得起啊！为何要她受这般苦，为何？怪我，当初要鼓励她在王爷面前表示，要不，就不会有明天！”
亦蕊笑道：“姐姐但是蒙王爷宠嬖的第一人呢！”
亦蕊拉住她，说：“不急。我另有两个疑点……”
立言将手帕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精确说，是死蚂蚁！”
宋氏知她情意，拉过亦蕊的手道：“莫伤怀，王府满园秋色，总不会让他白手而归。”
亦蕊安静地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瑶夕下唇被咬得发白，吐出几个字：“玫瑰蜜合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