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状,再也禁止不住本身,忙绕到桌前,扶住她仍颤抖不已的肩膀。她身上蓝翎百花穿蝶衣是一个月前新做的,当时两人恩爱,胤禛特地夸她这身衣服剪裁得宜,宽窄适度。现在却显现得过于宽松。而她的小脸也更加尖瘦惨白,唇上一道道红色的裂缝夺目地证明她的衰弱。前次采凤苑偶见过于暗淡,并未觉查甚么,可此时……胤禛一掌控住她那冰冷的小手,说:“蕊儿,别说了,我带你回明月楼!”
凝秋与李氏近身侍女问兰,忙一同换起被褥来。当问兰将旧被褥抱起时,只听“噗”一声,一个小木盒从被中掉落空中,已然开启。盒内暴露一个小草人来,肚子的部分插着几根长长的银针。
胤禛皱了皱眉,既然此事已坐实,宋氏确无扯谎,他定不能坐视不睬,不答应任何人伤害他的孩子。但,宫中严禁利用巫蛊之术,加上他对此道完整不信,他更信赖的是,有人在背后暗害这个孩子。
一会儿,门开了,竟然是亦蕊来了,她磨蹭地往书桌前走去,悄声施礼道:“妾身给四阿哥存候!”
“怎会……”亦蕊笑着说,细心一看她发明了那处败笔,“咦?”思路半晌,她固执笔,在墨点处绘了一只苍鹰。
李氏低眉顺目,答道:“信手涂鸦,还请姐姐莫笑!”
亦蕊哭泣道:“是蕊儿的错,是蕊儿的错,都是……”说话间,她已软身在地。
这一夜,明月楼里春光无穷,二人重拾旧时恩爱。
亦蕊笑着进了绯烟居,见屋里浓烈的墨汁香气,说:“姐姐这是在练字?还是画画呢?”说便,就向桌边走去。
这日,外务府送来两套真丝二十六色绒绣被面,一套喜庆鸳鸯戏水的,一套很清雅绣着几枝玉兰。云雁一见被嚷着要给亦蕊换上鸳鸯被面,羞得亦蕊娇笑不已。而另一床玉兰被面,亦蕊想到从未踏足的绯烟居,笑笑说:“凝秋,带上这套被面,我们去看看李福晋。”
胤禛心一下凉了下来,月余不见,她见到本身就没有二话么,又要拉他去别的女子身边。
荣妃走进采凤苑时,宋氏正斜着身子歪在榻上,云薇手持银签子,将切好的甜瓜一块块细心地喂入她嘴里,而云惜在一旁用羽毛扇扇着风。荣妃悄悄一笑说:“宋格格好安闲啊!”说罢,在屋内拣了张圆凳坐了下来。
太医起首回道:“宋格格与肚中孩子并不大恙,只是这每日戌时肚痛,戌时一刻即消,实在奇特。把问脉象,却又无任何异象。”
第二天,又是戌时,胤禛正在听潮轩中看书,又接到了宋氏肚痛的急报。贰心中暗讽,不就是想让他畴昔么?庶福晋之位已许,她还想要甚么?
宋氏赶快起家,走到荣妃身侧,谄笑地说:“太医交代说头三个月要谨慎,儿臣是担忧有所闪失,皇阿玛与四阿哥见怪!”
李氏见后点头喝采:“笔致苍劲有力,形似,神似。”
自宋氏怀了孩子,各宫都送来了贺礼。传闻康熙得蒙捷报,说了三声:“好!好!好!”亲赐白玉清灵芝式玉快意一对,用于安枕之用。
胤禛转头看了看宋氏,唇边暴露一抹调侃,说:“待孩子出世,封你个庶福晋便是。你好好将养着吧!”说罢,悄悄摆脱宋氏的手,起家便走。
这日戌时,胤禛正欲寝息,得人来报,宋氏肚中如攒针般疼痛,没法禁止。他仓促来到采凤苑,却见宋氏正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云薇云惜正护着她,怕她有所闪失,太医早已来到,在一旁垂手侍立。胤禛乌青着脸,扣问太医:“宋格格这是如何了?前几日不是还说胎象稳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