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转过身，捂唇轻咳，向九阿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心肠说：“胤禛灭你百口、抢你爱人、追杀于你，你不想报仇吗？”
伯堃俄然罢手，阴沉沉地看着鄂那海，仿佛在指责他的暴虐无情。胤禛见他收势，迫不急待走向小成子。小成子气游若丝地说：“主子……不能服侍王爷了……您和嫡福晋……白头偕老……子孙合座……子孙……满……”胤禛与亦蕊都怔住了，激烈的悲忿之余，谁都没有想到小成子临死的遗言竟然牵挂着二人。亦蕊更是泪水涟涟，回想大婚至今，她和胤禛稍有嫌隙，小成子老是不遗余力地极力修复二人干系。
伯堃掀帘出帐，九阿哥嘿嘿嘲笑道：“八哥，你脾气好能忍，我不能忍。老四府里的……嘿嘿，乌拉那拉氏、年氏，想起那伶牙利齿的劲，爷非找个机遇将她们的牙，一颗颗地撬下来，划了她们的花容月貌，让老四对着整天以泪洗面的两个丑妇！哈哈哈……真是风趣……”
“啊！”胤禛放下小成子的尸身，持剑猛地向鄂那海劈来。鄂那海虽是侍卫，但平常贪酒好色，疏于练武，凭着见风使舵的本事，竟然给他骗到了结壮肯干的浮名。打斗最忌惧、慌二字，此时胤禛一心只想为小成子报仇，惧意全消，八分的技艺阐扬出十二分的力道，而鄂那海被胤禛的气势逼得节节败退，又不敢等闲脱手伤他，非常的技艺只剩下二分。鄂那海死守几处关键，不住退去，而那方向恰好是亦蕊等人藏身之处。只见胤禛忽得飞起一脚，正中鄂那海腹中，他飞起半丈高，“呯”得砸落在矮松丛中。
马齐喝道：“混账！雍亲王令媛贵体，怎能与你一介莽夫相提并论？”
热诚、愤恚，仿佛容不得胤禛沉着，他手中长剑微微一提，伯堃的长剑便像青蛇吐信般袭了过来，胤禛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底子得空回击。伯堃招数使老，悄悄一个回旋，左手捏个剑决，再次袭去。胤禛定了定神，使出太极剑中的一式“闭门势”，守住流派，以放心神。俄然，胤禛听到几声马嘶，统统的马匹都被鄂那海的部下给杀了或剌残，乃至包含他们本身骑来的那些。又一声惨痛的叫声，胤禛扭头一看，鄂那海手持钢刀，刀锋已扎进小成子的身材，小成子侍侯胤禛四十年，主仆情深，他老泪纵横地看着胤禛。第一声惨叫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当小成子认识到仇敌故意让胤禛用心后，任凭鄂那海再如何狠扎，他也毫不出再出一声。血，就像一朵朵红梅装点着银色的大地，残暴的美。
胤禛喜出望外，又立即担忧起来：“蕊儿，你如何来了，快走，这里很伤害！”
马齐翰林老臣，何时受过这副屈辱，他一挺腰说：“皇上口谕，传四阿哥谨见！你们竟然拦路，划一抗旨，是否想抄家灭门啊？”
伯堃淡淡地说：“何时可撤？”
鄂那海眸子一转，说：“传旨？传甚么旨？”
伯堃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双手拄剑，盯着胤禛说：“无情？草芥？从你阿玛灭我刘家十一口性命开端，从你夫君毒手追杀我开端，从我发明我只是你操纵的一个棋子开端……情有何用？只会累及更多性命枉死罢了！”
伯堃无动于衷，既不点头，也不点头。
张凯救民气切，却被亦蕊一把拉回，她流着泪点头，说：“没用的。”张凯也晓得，就算禁止了鄂那海的罪过，小成子也等不到施救的时候，会因失血过量而死。矮松后，三人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