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故作不懂,亦蕊又将凝秋之事说了一遍。李氏皱眉说:“此事确是不易,就算调查凝秋真是无辜的,俗话说‘三人成市虎’,凝秋此次难逃大难。”
彩娟、云雁等一干主子本来就为凝秋的事焦急,有了亦蕊的话,更是像无头苍蝇般四周探听,但是始终得不到眉目。亦蕊原就没想过他们能探听获得甚么,只是将每次有暗里群情凝秋之事的宫人姓名记录下来。
荣妃当然晓得此人是谁,当下一挥帕子说:“太费事,不必了!这凝秋你带归去吧!”
亦蕊说:“被谁撞见了?”
亦蕊指着绣面,说:“恐怕因为这里错了一针,便弃了。重新绣好的鸳鸯香荷包已挂在多铎大人身上了,我已让小祥子去证明过。本来,四阿哥临行前已承诺我,返来后与他一起向德妃去求个恩情,让合宫高低闭嘴。只是,现下我知了本相,却不知该不该昧着知己做事。”
亦蕊说:“凝秋已然是二十八的老女人了,哪有好人家肯娶她?家里尚且要靠她俸银糊口,她一出宫不就无无依无靠了?”说道此话,亦蕊不由替凝秋忧心。
接连四五天,亦蕊都稳坐明月楼,也不再至延禧宫请宫或讨情了。
荣妃正待逼供,亦蕊站了起来,施礼道:“凝秋是我明月楼的人,荣妃娘娘可否让我问这贱婢几句?”
凝秋无语,破颜一笑,说:“娘娘说甚么?奴婢完整听不懂。”
亦蕊说:“你说是如许便是如许吗?何人可觉得你作证?”
凝秋说:“奴婢确切冤枉,请娘娘、福晋明鉴。”
亦蕊又说:“谁知你们过后没有再来往,对了,那鸳鸯荷包是如何回事?”
荣妃傲慢地说:“哼,既然皇上授予本宫协管六宫之权,本宫自有办事体例,用不着mm来教!”
亦蕊听了,心下打动,几乎要功败垂成,硬忍着说:“不可,临时我身边还不能缺了凝秋。”
殿上世人不由面面相觑,要知凝秋此事不已在宫中传播三四个月,谁能没听过说过,如果惩办起来,那不是大家受责?公然,荣妃看着册子上满铛铛的名字,讽道:“罚不责众,莫非你连本宫也要罚么?”
凝秋不知所谓,一时呆若木鸡。
荣妃说:“这满铛铛的名册,你如何得知谁是?”
荣妃知亦蕊体味些内幕,却没想到她会亲身鞠问,想必是此事再瞒不过,也好推却个管束不善的罪恶,因而便点了点头。
亦蕊拭泪道:“姐姐知那凝秋性子刚烈,我怕她会寻短见。”二人一声长叹短叹了半晌,最后,亦蕊说:“还是等四阿哥返来再说吧!要知那多铎已是有妇之夫,凝秋怎能随他?到时我苦劝她,让她死了心,在我身边奉侍便是了。”
彩娟嘟着嘴说:“传闻是被人撞见了,有了实证。”
李氏蹙眉道:“把事情搞大了终归不好,还是尽量劝她离宫吧!就算不能和多铎大人在一起,也能另寻个好归宿啊!”
亦蕊笑了笑,从怀了摸出阿谁宝蓝色荷包,说:“娘娘说的但是这个?宋姐姐。”
得荣、德二妃答应后,亦蕊方缓缓站起,拿出一个小册子,说:“凝秋一事,并无查实。且宫规有云‘禁多舌、传秽言’,但仍有不循分之人,辟谣肇事。不但毁凝秋名节,亦毁我海定阁,乃至四阿哥清名。有请两位娘娘,惩办此不安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