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缓缓地展开眼,暧香遍室,熟谙的藕花帐,胤禛、凝秋等人面孔,这恰是福熙楼,她回家了!亦蕊一颗心还悬在空中,委曲而哀痛地大哭了起来。
小成子说:“李福晋动了胎气,躺在床上不能转动,大夫说,随时能够保不住。”
李氏的眼角滚下了泪水,若旁人认不出阿济格,她怎会认不出。两年的相遇,她内心念念不竭的人,都是这一身黑衣,脸上罩着幕布,在她的印象中,这身影、这幕布后的眉眼,乃至比穿常装的人更亲热。阿济格不是侍卫吗?为何要与皇子为敌,若杀了胤禛,阿济格便要流亡,会带着她吗?若心中有她,便不会在起火时,不来救她。若心中有她,又怎会看不到绻缩在一旁的她。既然贰心中没有她,那为何要陪他殉葬,不如顺利地做回侧福晋。想到此,李氏心中再无懊悔,但内心仍一阵阵的抽痛。别怪我,阿济格……
胤禛嘲笑道:“应当?你去查查阿济格这小我?”胤禛想起年羹尧兄妹在屋中对话中提起的人,又说:“别的,将李氏带来见我。”
胤禛固然只字不提相救之情,但话语中的和顺已充足了。李氏含泪谢过,胤禛不知再说甚么,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分开了。
屋子里安好一片,胤禛知出不了甚么事,又猎奇,寻了个窗缝看着。只见立言挺着憋屈的小脸,双眼直直地盯着年羹尧,屈腿斜签在榻上。而年羹尧则是横眉瞋目,下巴倔着,站在榻边凶巴巴地看着mm。这两兄妹春秋相差十岁,且不说男女有别,一个威武,一个稚嫩,可现在犯倔的神采却一模一样,任谁见了都定会说是兄妹俩。窗外的胤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屋内生硬的氛围被突破了,年羹尧毕恭毕敬地迎了出来。胤禛随他走进屋中,在火场中年立言脚踝不知何时崴伤,不便下床。胤禛免了立言的礼,这才重视到,因火场里衣服被烧得不成样,现在立言已换了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