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忙说:“福晋不必担忧,鄙人早已修书返乡,说借居四贝勒爷中,报统统安然!”
年立言手执一酒壶,跑到正座,镇静地说:“四哥哥,我也是淑女啊!”
席间,俄然静了下来。立言狠狠地剐了年羹尧一眼,忍不住委曲,伏在胤禛的案几边上哭了起来。
“莫非是淑女,贝勒爷都得娶归去么?”宋氏在一旁看不下去,站起家冷言道:“贝勒爷,妾身身感不适,先辞职了。”她并没有直接离席,而是来到年羹尧面前,说:“年公子,令尊是湖北巡抚年高寿,虽不是旗人出身,但也是大师族。怎不知在四贝勒府中只要嫡福晋才有资格着大红色服饰?”她冷眼扫了一下年羹尧,向胤禛行了个礼仓促进下了。
亦蕊面无神采地说:“本来的人听他的,贡献他,是看在钱的份上。用好处绑起来的干系,算甚么交谊?”
胤禛面色不改,说:“归正已没几日,便放榜了,你们放心住着。你说呢,福晋?”
亦蕊说:“凝秋,扶年蜜斯出来,清算一下妆容,看看这小脸都哭花了。”
亦蕊大要仍带着谦恭的浅笑,举杯与共,却强忍着心中如刀削般的疼痛。胤禛仍旧不舍得年立言么?亦蕊每次想起立言甜丝丝地唤着“四哥哥”的声音,都恶心肠想吐。若说出她与个九岁黄口小儿计算,定会被人贻笑风雅。她只能寄情于措置府中事件,教养弘晖茗曦。就算胤禛真要娶立言过门,她又能说甚么?历经宋氏、李氏,亦蕊对纳妾已冷静的接管了,但那日在天井中他二情面投意合的一幕始终没法在她脑海中抹去。胤禛对峙言如此,对她亦如此,是否对任何女子都如此……胤禛对她的和顺再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反而染上了虚假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