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亦蕊睡得格外苦涩,醒来时,已过了辰时。云秋云雁忙服侍亦蕊洗漱打扮。
云惠喜道:“多谢福晋,惠儿敬您!”
亦蕊一阵颤抖,这眼神,她曾在刘伯堃临时前看过。莫非,云惠……
汀兰入宫甚久,人面广,识得几个,忙接口说:“云薇、云惜、云秋……”
亦蕊笑着夺过云雁手中的钗,反手插在云雁的“二把头”上,说:“如许,就不会被比下去啦!”
亦蕊见她那不天然的模样,不由问道:“莫非姐姐昨夜见到了四阿哥?”
云雁气极废弛,拨下金钗,跺着脚说:“奴婢不是说自个,是说主子您!”
胤禛更加奇特,他推开云惠,走下亭台,对小成子私语几句,小成子当即快步拜别。
在胤禛外出的这四旬日内,不见云惠再来肇事,亦蕊也乐得清闲安闲。
汀兰安慰道:“主子莫气,云格格定是受了委曲,只要到您这才气讨个公道,这才缺了礼数。这们这班主子,也不劝着点,话该让主子罚俸禄。”
亦蕊听后踌躇不定,刚好凝秋端碗燕窝出去。这几日甚少见到凝秋,更别说进房服侍了。凝秋一边将燕窝从炖盅出盛出,一边温言道:“前几日奴婢不慎染了风寒,不敢近身服侍福晋。”亦蕊忙问:“现下可好些了?”凝秋笑道:“都好啦!福晋喝了燕窝,好好睡一觉,很快也会好的!”亦蕊从未感到凝秋对本身如此和顺体贴,倍受欣喜,喝了燕窝,就睡下了。
此时,荣妃倚在酸枝木贵妃椅上,由着汀兰朗朗读着《九十洲绣像列女传》中《孟母断织》篇,而玉兰则用把鹅毛扇悄悄打着冷风。荣妃面带浅笑,食指偶轻叩椅背。
俄然,殿内传来一阵惨痛的哭声,一个披头披发的女子跑进宫来,一下跪抱住荣妃的双腿。这可把安好中的荣妃吓住了,幸亏几句寺人随及赶到,那看似疯颠的女人竟是云惠。
荣妃冷冷说:“看你这疯样,谁信你是四阿哥的格格。”
亦蕊笑道:“能蒙姑姑提点,再好不过。”
亦蕊心中暗笑:“这云惠,不肯自个惹费事上身,倒把题目丢给我了。”再一深思,说道:“要不,让下人们改云为雨,雨雁雨秋,祈着个大清国风调雨顺,也是美意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凝秋提着个食盒出去,见三报酬妆容争论不休。凝秋思考下,便言:“福晋可否让奴婢拿个主张?”
云雁噘起嘴说:“一点都不好,如此朴实,怎胜得过那狐媚子?”
云秋暗里悄声说:“之前这不就归她打扫归置吗?有甚么都雅的?”
云惠哭道:“奴婢求娘娘做主。前几日,奴婢见库房中有匹料子甚美,求得四阿哥犒赏,裁了这新衣。本日去处福晋问安,不但被她冷嘲热讽,说我是下人出身,不配穿蜀锦,不配戴金钗,还让人泼了我一身茶水。奴婢在宫落第目无亲,依着娘娘厚望奉侍了四阿哥,却没想遭到这般欺辱。她本日泼我茶水,求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啊!”
晚膳设在离海定阁内的“东隅亭”中,这顿晚宴,云惠花了很多心机,菜式丰厚不说。云惠一身百花报福锦衣,也照得她红光满面,几杯水酒下肚,更是傲视生辉,娇媚宛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