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心头乱绪,只是不住嗯嗯着。
迟朝说:“微臣已将别院提到一级设防,这类事情不会再产生!”
亦蕊展开手札,说:“你弟弟字体倒是清秀……”
亦蕊说:“如是信上所说,你弟弟有错在先,那理该当罚。”
亦蕊沉着下来,猜疑道:“或许真是我错怪了你,你把王爷买的但没有带回府的物品清单列举出来,对了,也把王爷从账房中支的银子列出来。”
迟朝说:“微臣也感觉她不知情,不然在软硬兼施下,应当早就招了。”
亦蕊沉着地说:“可有伤及性命?”
胤禛向紫禁城方向一拱手,说:“爱新觉罗。胤禛从没有做过不忠于大清或皇阿玛的事,这些个罪名我担不起,也不敢担!”
“谋反、不孝、淫乱……不算背知己的大罪吗?”胤礽从牙缝里甩出这几个触目惊心的罪名。
赵明正与亦蕊查对近期的账目,亦蕊翻出几张票据,说:“赵明,你胆量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谎报账目。”
赵明忙回报说:“满州正黄旗,苏色。常佳,是太子的侍从。”
淳静苦笑着说:“弟弟大字不识,这封信定是请人代写的。”
凝秋忙劝道:“福晋,这只是猜想罢了,不做数的。”
赵明战战兢兢地说:“主子不敢!”说罢,捡起亦蕊丢在他面前的几张纸,看了看,说:“福晋明鉴,这些都是王爷交代付的银两。”
亦蕊前脚分开王府,胤禛闻得太子要来拜访,便仓促赶回府中。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太子仪仗已抵门口。胤禛忙出外相迎,太子不像常日里总戴着嘻嘻哈哈的笑面具,一脸庄严,快步进了王府。见太子凶神恶煞的样儿,主子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喘,只怕肇事上身。胤禛一脸平平,将太子迎到上首,本身大咧咧地坐下了。太子阴恻恻地盯着胤禛,殿内就像经历着无形的寒霜冰锋,主子们能退则退,不能退则依墙贴着站好,仿佛怕感染了一点杀气。
胤禛与迟朝走后,一个肥胖的黑影从浊音阁的暗角里走了出来,那人竟是淳静。本来,她担忧弟弟安危,便大着胆量来找胤禛。可当胤禛与迟朝进入阁中,淳静却莫名来的惊骇,找了处所躲起来,俩人的对话也听不完整。二人走后,淳静不加考虑,便悄悄尾随,但是府中女眷未得王爷福晋手令不得外出,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淳静只得折归去,将听来的动静回报给亦蕊。
车子驶出太保街,两名女子不约而同嘘了口气,褪下风帽。一个风华正茂,一个面貌端祥,恰是亦蕊与凝秋。亦蕊手中固执一张舆图,西城郊的阿谁红点便是胤禛的别院,也是她们的目标地。
淳静听这话里,亦蕊仿佛已偶然帮她筹措,仓猝跪下,泣道:“福晋开恩,贱妾与弟弟自小相依为命,若弟弟有个三长两短,贱妾怕母亲接受不住打击。”
亦蕊望着她那颇似翊乔的脸,好言劝道:“淳静,你别难过,待王爷返来再筹议。”
二人瞋目相视,殿内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过了午后,赵明派去的人就返来了,稍稍通报后,世人神采大变。只说陈狗犯了殴打旗人的重罪,要处以流配之刑。赵明找个状师问了,这类官司本来只需用笞刑,弄点银子赎出便是。想必是顺天府尹传闻是太子的人受欺,犯事的又是个布衣百姓,判得特别重。淳静听了,更是哭得呼天抢地,哀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