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堃望着亦蕊拜别的方向,肉痛地快溢出血来,伤感地说:“她该做的事都做了,该归去了。”
亦蕊却说:“你最好还是杀了我,以免将来大名鼎鼎的绿竹客死在我手里?”
李卫久久地凝睇的臻婳,如同一个陌生人般。伯堃感喟着,拍着李卫的肩膀,仿佛在欣喜着他。花皮帽等人都不成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明显,亦蕊与潇碧之前的对话,他们已全听到了,而臻婳的表示,却出乎世人之所料。
自弘晖身后,亦蕊万念俱灰,却始终没能真正放下弘晖。胤禛承诺她,由他来帮弘晖查出委曲,让亦蕊放心到西郊别院疗养。彩娟的事纯属不测,但亦蕊过后奇特,伯堃当时明显在府中,如何那么晚才呈现,表示奇特,莫非他晓得内幕?别的,彩娟已死,凝秋非常伤害。因为仇敌在暗我在明,担忧有人监督,她前思后想,给胤禛写了封信,夹在给凝秋那封“赐返乡”信中。凝秋一看即懂,并共同在大庭广众下演出了一场拜别闹剧,前面上演的苦肉计等等,亦蕊自是不知,不然,也不知该有多么难过。此时,彩娟的死因已水落石出,还查到太子与绿竹客能够有的关联,却不知胤禛那查弘晖的事如何?亦蕊心急如焚,却不便透暴露来。
村民们一下沸腾了,但却无一人敢提出贰言,只要人吱吱唔唔地说:“要如何解毒呢?”
亦蕊没有辩驳,深深地看了伯堃一眼,便回房了。
亦蕊站在高台上,面对村民,朗声道:“山根泉源里有水银毒,大师是喝了毒水,吃了毒鱼,才会产生不适的。这些水银毒也不知何时才会退去,若你们还想在这片地盘上糊口,就得另觅水源。不然就要搬离此地,重修故里。”
亦蕊笑道:“如何?想还价还价么?”
花皮帽在旁听了,奇特地说:“亦蕊女人要回府?是回雍亲王府吗?”
潇碧无法地说:“这就是她的命,替你挡了一劫,你若要报仇,固然来吧!不过,绿竹客没那么轻易倒下。”
亦蕊取出那张黄纸,说:“皇太子宝鉴为何会呈现在紫云观的封条上,显而易见,这批珍稀的水银是太子供应给玄机子,用于炼丹的。你,为何会俄然呈现在紫云观,救了臻婳?为何玄机子会俄然失落?你应当是太子派来查抄进度的。你是太子的人,对吧!别的……你提到绿竹客三字,我总感受怪怪的,仿佛不像是说本身。仿佛是崇拜?尊敬?恋慕?”她顿了顿,如有所思,俄然灵光一现,像从迷雾中看到了光芒般,说:“绿竹客并不是你,而是太子。那么之前出钱雇佣亭林村去别院杀梓倾,将王爷的丑闻爆出的事,就合情公道了。很多事太子不宜出面,你在外走动多了,加上你的名字。潇碧生色,谦虚有节。是以,大师都以为绿竹客就是潇碧先生,对么?”
臻婳早已丢失了自我,只顾咬着唇,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潇碧笑道:“行,我承诺你。”
是谁出钱雇佣他,亦蕊非常想问,但她硬生生地压下去,反而说:“噢,为甚么?从不值到超值?”
臻婳不由地向那星星般的眼睛看去,意乱情迷地大声说:“是,爱上就爱上了。”
“骄兵必败!没人教过你吗?”亦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匕首在日光下闪着白光,亦蕊说:“我还真有些佩服你,死倒临头,还能如此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