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蜿蜒出一团血迹,混着雨水,滴滴答答溅在地上。张嬷嬷抱着卢雨霏,满手都是血迹,哭喊道:“快来人,快去叫太医!”
唐师师敛着眉,渐渐从抄手游廊走近。她停在回廊前,隔着半条石子甬道,问:“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世子妃为甚么跪在这里?”
内里人听到声音,赶紧赶出来。赵子询沉着脸走出门,看到真的是唐师师站在内里,眉头紧紧拧着:“王妃,你如何来了?”
唐师师悄悄挑眉,呦,不但荔枝假有身,连石榴有身一事也是假的。卢雨霏这个跟头是真的栽狠了,如此老辣的手腕,幕后之手恐怕是个熟人吧。
丫环的说辞乍一听很公道,有身期间总不会来月事,荔枝的月事陈迹被人看到,由此透露,合情公道。但是题目恰好也出在这里,荔枝如果然的假有身,那么为甚么要把染血的衣服送去洗衣坊,她总不至于没知识至此。而一个洗衣服的粗使丫环,又是如何打仗到世子的呢?
“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奴婢敢用性命包管,绝没有奉告过任何人。”樱桃焦心,一脸哀告地看着唐师师,“王妃,请您大发慈悲,救救荔枝吧。世子不知听了何人教唆,感觉荔枝是用心装有身,以追求侧妃之位。世子大怒,说是要杖毙荔枝。“
赵子询没说话,但不表态已经是最大的表态,卢雨霏浑身力量仿佛被抽干,半边身材一软,几乎跌倒:“我们伉俪两年,你竟然不信我?”
唐师师轻笑一声,她将帕子交给丫环,一双手交握在身前,白净冰冷,精彩的像是玉器一样:“这王府里,另有本王妃管不了的事?”
卢雨霏说完,猛地推开张嬷嬷,回身往外跑。但是内里正鄙人雨,台阶上积了水,卢雨霏本就五体不勤,现在她心境冲动,没看清脚下的路,不慎踩滑,重重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另一个丫环递来帕子,唐师师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不紧不慢问:“世子妃跪在雨天里检验,两个丫环也要被杖毙,世子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唐师师顿时就想到了周舜华。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唐师师甚么也没表示,淡淡对卢雨霏说:“雨天寒气重,女眷跪着哪受得了?世子妃起来吧。”
内里的婆子应诺,拖着两个丫环就往外走。两个丫环哀哀哭着挣扎,但是婆子毫不顾忌,卤莽地将她们拖到门口:“两个贱蹄子,都循分些吧,你们欺瞒世子,还敢喊冤?本日让你们好好见地见地王府的端方……呀,王妃?”
世人听到哗然,看赵子询的态度,赵子询明显不信卢雨霏是明净的。卢雨霏本来神采就非常惨白,听到赵子询的话,她唇上赤色尽失,霍然昂首:“世子,你思疑我?”
雨水浩汤,唐师师赶到宜年院时,裙角已经被打湿了。她方才跨入宜年院的大门,就被内里的场景吓了一跳:“世子妃?”
唐师师让人看好赵子诰,她带着丫环,急仓促往宜年院走来。唐师师最开端还思疑这两个丫环做套,用心假有身,被人发明后就来骗唐师师,想借唐师师的手脱身。但是樱桃提到侧妃的过后,唐师师俄然想起来,诊出有孕的两个妾都是卢雨霏的陪嫁丫环,万一这一系列并不是针对荔枝等丫环,而是冲着卢雨霏来的呢?
卢雨霏眼泪刷的掉下来:“我不配,那你休了我,立她为正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