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唐师师真的饿了,生孩子是体力活,她现在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赵承钧转头叮咛下人:“去端饭菜过来。奶娘,把孩子抱走。”
赵承钧松了口气,斩钉截铁道:“这是天然。”
马二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但是他好歹晓得,赵承钧分歧意留子去母,连将小公子抱走都分歧意。马二焦急,脱口而出:“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到底要如何办?”
唐师师点头,赵承钧见她衰弱的靠都靠不住,内心疼惜的无以复加。他声音更加温和,说:“我让厨房给你备了鸡丝粥,现在吃点吗?”
他在唐师师身上倾泻的心血,远比他生射中任何一件事情都多。他承诺过陪唐师师朝朝暮暮,一辈子受她差遣,供她出气,现在仅过了一年,他如何能罢休?
“你方才出产完,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赵承钧温声细语,说,“乖,把剩下的吃完。”
赵子询听到这里,垂着眼道:“父亲,她是宫廷送来的美人计。”
丫环们低头,快步走开了。杜鹃透过纱帐,再次往内里望了一眼。纱帐朦昏黄胧,一个男人坐在床边,耐烦地喂刚出产完的老婆用饭。杜鹃放了心,合上门,悄悄分开。
退一步讲,就算碍于姚太后的颜面,赵承钧需求立唐师师为妃, 在情势没明朗之前不能杀唐师师, 那也不能让唐师师亲手扶养靖王府的子嗣。昨夜出世的小公子姓赵, 在幕僚、马二等人眼里, 这就是他们靖王府的人, 今后帮王爷和世子夺天下的助力,但唐师师却不是。
事关孩子的名字,唐师师当然一口应下。她想到甚么,微微游移了一会,问:“王爷,此后孩子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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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师吃力地展开眼睛,尝试了好久,才终究能看清人影。她眼睛扫过四周,问:“甚么时候了?”
“王爷!”世人慨然,齐齐下拜道,“望王爷以大局为重。”
唐师师嗯了一声,靠在赵承钧的手上,渐渐躺回枕头。赵承钧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终究醒了。身材有没有不舒畅?”
赵承钧心中将接下来会呈现的景象过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他开口道:“你们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是人无信不立,我已和朝廷、臣民昭告唐氏为王妃,岂能出尔反尔,本身毁诺?她当王妃以来,内和外安,未闻有过,现在还诞下嫡子,既无大错,何故废之?何况,本王之以是站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国土,保家卫国,让百姓能放心肠入眠。她固然是宫廷秀女,但也是大燕的臣民,父母的女儿,你们跟着我出世入死,谩骂鞑靼人搏斗手无寸铁的布衣,现在,你们却要杀了一个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女子,仅是因为她熟谙姚太后?”
赵承钧回道:“且不说本王是不是这等公私不分的人,便说本王真的被利诱了,那错的也是本王,与她何干?”
他们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靖王顺势而为也就罢了,靖王不肯,他们还能冲进王府里难堪王妃?
“戊时。”唐师师喃喃,“我竟然睡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