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皇上近段时候有奇遇啊!他对奇遇甚么的最感兴趣了!满书房的志怪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一间点着无数长明灯,燃着浓烈檀香的房间里,一名白眉白须,容色寂静厉穆的老衲人缓缓停下梵唱,对守在门口,浑身戾气的男人说道,“这位施主已魂归原位,马上便醒。”
“如何不持续追下去?孟长雄不死,他们如何挽回败局?真是一群蠢货!”沈慧茹狠狠拍击桌面,语气更加烦躁。孟长雄是孟桑榆最大的依仗,只要孟长雄死了,她才气罢休对于孟桑榆。孟桑榆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可!
周武帝冒死压抑着喉间的吼怒,用血红的眼睛盯着门缝后的两人。当初他怎会如此信赖这二人?真是瞎了眼!
安扎达,耶律汗王麾下第一虎将。沈太师竟然与他互通有无,可见沈家早已通敌卖国了,孟国公的失落绝对有他的手笔!好啊!周武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脊背不自发拱起,满身毛发根根倒竖。
“仅凭猜想本宫还是不放心,父亲修书一封给谢正豪,让他加派人手去泥水滩搜索,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慧茹的嗓音满盈着沉沉杀气。
“真的?”男人挑眉,语带质疑。请遍了神医都束手无策,这老衲人来了只看一眼,说一句‘自有天命,不日便归’就开端点灯念佛,这架式也太轻松了,他如何能信?不过想到那张古怪的纸条,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任这老衲人去折腾。
沈慧茹点头应诺,接过父亲递来的名单细看。名单上的人都是沈太师近期皋牢的军中将帅,正可用来替代孟长雄的亲信部属。
“闫某拜谢大师!重塑金身之事必会一月以内办好。”闫俊伟赶紧躬身应诺。这老衲人一口一个重塑金身,他当初还觉得此人纯为了骗钱来的,没想到竟有真本领。阿弥陀佛,幸亏他见老衲人长得比较有仙气,把人留下了。
胸口传来咔嚓咔嚓的闷响,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狠恶的疼痛仿佛从灵魂里传来,连缀不断。周武帝用血红的眸子朝常喜瞪去,内心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孟桑榆的名字。这刻入骨髓的三个字带给他无穷的力量,让他不想等闲死去。他死了,桑榆该如何办?
老衲人又念了句佛,心对劲足的分开了。
“皇上放心,收到这张纸条的那一刻,部属已经将人派到德妃娘娘身边去了。传闻德妃有只爱宠名唤阿宝……”闫俊伟停下话头,意有所指的看向纸条上的狗爪印。他本来只是大胆猜想,还在踌躇要不要将这只狗弄来,那老衲人却说万事顺其天然,施主不日就醒,叫他千万莫要随便插手,搅了施主的天命。
“那真是皇上留的?不是狗刨的?这歪七扭八的笔迹和这狗爪印是如何回事?”闫俊伟从怀里取出纸条摊开,指着上面一个小小的梅花印问道。
“施主已经无恙,只需喝几日汤药保养身材既可,贫僧告别。”老衲人念了句佛,缓缓朝房门走去,走到门边又愣住了,双手合十,慎重提示道,“其间之事贫僧自会守口如瓶,施主也莫忘了当初的承诺,定要为本寺佛像重塑金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