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外的宫人觉得帝王起码要逗留小半个时候,没想到只呆了一刻钟。
丑时刚过,一身玄衣的男人信步而来。撩开内寝珠帘,见灯笼椅上坐着一个身着轻纱罗裙的小女人,凤眸一敛。
这丫头今儿娇媚得过了头,那里是平时的她。
令嫒爬不上去了,跨坐在他腰上,伸臂搂住他脖颈。胸前的两团变了形状。
“哐当——”
令嫒紧紧搂着男人脖颈,整齐的贝齿一下下咬着男人的侧颈,用猫一样的软糯声音唤着:“吾皇。”
萧砚夕没回声,捧起床边的册本,翻看起来。
可令嫒体味到了。
“......”
“闭眼。”男人勾住她后颈的系带,指尖划过她的肌肤,轻笑道:“不是跟人学坏了么,如何还这么青涩,嗯?”
称呼不对。萧砚夕敛起眉,稍稍坐起家,仰靠在软枕上。
宋贤哈腰,“臣辞职。”
令嫒脚不着地,蹬了两下,抛弃绣鞋,细腿往起一勾,环住男人的腰身,身材前倾,挂在男人身上,小脸窝进男人颈窝,一句话没说,“呜呜”哭起来。像是新婚老婆,在拥抱久别相逢的丈夫。
汤池是用纯金打造的,八面环兽身,豪华至极,可内里一滴水也没有。
萧砚夕抱着她走到湢浴,将人扔在汤池里,“一身汗,洗洁净。”
入夜,令嫒收到了帝王用过的锦帕。她捂住饿瘪的肚子,攥着帕子扇风凉,耐烦等着帝王返来。可比及子时一刻,也没比及人。眼皮子高低打斗,终究支撑不住,耷拉着头沉甜睡去。
萧砚夕回眸,凝着净水出芙蓉的绝色女子,“朕去哪儿,要知会你?”
浑然不觉的小女人添了下红唇,“陛下?”
想到一会儿的事,令嫒不天然地低下头,耳朵红个通透。拿起事前备好的布巾,走畴昔,“令嫒为殿下绞发。”
萧砚夕一目十行,阅毕,阴霾多日的面庞终究闪现一丝笑意,“杜忘公然是个有本领的,不负朕望,慑住了鲁王旧部。”
娇是真娇,憨也是真憨。萧砚夕扣住她肩膀,将人推开,“跟谁学的媚术?”
令嫒咬唇,她不想媚谄男人,是只想媚谄他一人。
萧砚夕始终没抬眼,直到张怀喜在内里提示该安寝了,才抬起视线,“你还在这?”
稍许,萧砚夕穿戴一身乌黑中衣走出来,那衣服与令嫒身上的罗裙面料类似。
“站的?”
小混账,欠清算。
被点破了心机,令嫒不再用心矫揉。摸黑捧起男人的脸,送了一个浅吻,印在男人侧脸上,唇齿带香。
宋贤笑道:“杜大人也是托了陛下的洪福。但愿此番清算,能将一部分社稷蛀虫剔除个洁净。”
一旁的景国公老眼一眯,心想,宋贤这老狐狸是在指桑骂槐吧!茺州一带遍及本身的虎伥,杜忘此去,定会打压他们。
萧砚夕俄然攥住她襟口。
宫人们暗自腹诽。
令嫒展开眼,睫毛刷过男人掌心,掩去心底酸涩,麻痹隧道:“令嫒是志愿的。”
萧砚夕呼吸渐噶,逼近她,“奉告朕,你是志愿进宫的。”
御书房内,萧砚夕执笔批阅奏折,没有因为景国公的在理要求感到不悦。继位后,他很少因为臣子的言行大动肝火,这并非以忍为阍,那是逐步做到了海纳百川。
梦里的吟哦,哪有现在来的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