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龙袍擦脸,当真是恃宠而骄了!
令嫒气得头晕,不想再做无谓地尽力,掉转脚步走向寝殿门口,“今儿我就搬去东六宫那边,不在陛上面前碍眼了。”
可......
这话带着浓浓的警告,以及来自帝王的不悦,乃至肝火。
萧砚夕闭眼摆摆手,“母后还是去忙吧。”
父亲公事繁忙,定不会久留皇城。而孕三月时,即便萧砚夕同意她去往茺州,太后亦不会同意。再想见到父亲,或许要比及逃离皇宫了。
“嗯!”令嫒从龙嘴里夺食,夹过来一个,乐颠乐颠享用。
用膳后,萧砚夕递给她一碗姜水,“暖暖胃。”
萧砚夕看向她,目光疏离,“另有一点要提示你。”
杜忘握紧拳头,收回咯咯的声响。在回京的头一天,他才传闻此事,既活力又无法。或许到现在,女儿未曾向他暴露过内心的设法。
萧砚夕已穿戴好龙袍,下眼睑青黛一片。像是用心使坏,将她拎起来,“现在就这么能睡,等临产前,不得睡成母猪?起来用膳,朕的皇儿饿了。”
说完,一翻身,蒙头大睡。
小女人深吸口气,“我要出宫。”
“对胎儿好。”
萧砚夕低头看着前襟上的水泽,低斥:“猖獗。”
萧砚夕从奏折中抬开端,悄悄看着携光而来的中年男人。
天气渐昏,闷热退去。缓缓夜风,吹起小女人的发梢。
萧砚夕松开她,恰有熹微阳光照在脸上,将人衬得和顺缠绵。
令嫒尝了一口,鲜美多汁,口感极佳。她有些馋嘴,伸出筷箸去夹,被男人挡开。
令嫒俄然踮起脚,搂住他脖颈。不知从那里生出一丝...对她而言,可骇的眷恋。
“嗯。”令嫒接过帕子,抿了一下,“陛下去上朝吧,不消担忧孩子。”
“我家环境不一样。”
“有人是。”萧砚夕闭眼嘲笑,“太上皇。”
令嫒困得睁不开眼,想挠他,却闻到一股饭香,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两声。
“长辈的事,交由他们本身处理就好,你一个妊妇,操心甚么?”
身后传来男人缥缈的声音。明显话语很平,没有起伏,没有情感,可还是让令嫒不寒而栗。
萧砚夕拥着衾被将她抱起来,去往盥洗盆,“你昨晚吃的就少,皇儿饿了。”
“朕去上朝了。”
“不准!”
“寒性大,不能多吃。”萧砚夕夹起其他的,放进本身的碟子里。
令嫒朝太后欠欠身子,“太后金安。”
令嫒巴巴看着他享用,小嘴一嘟,“我之前没吃过。”
为了崽崽,令嫒勉强喝了几口,捂住嘴走到银盂前干呕。
杜忘回朝,百官迎至午门。本是一件值得欢畅的事,可杜忘跨上马匹后,全程沉着脸。
杜忘冷脸道:“臣不求繁华繁华,只求陛下放太小女,让她随臣去往茺州,此生再不踏入皇宫。”
拿她没辙,萧砚夕拉着她坐到桌前。御厨按照妊妇需求,将饭菜做得平淡营养。鱼、禽、蛋、奶、青菜、五谷,应有尽有。
淑妃在四妃中,职位仅次贵妃,乃万般荣宠可得。
令嫒有身了......
萧砚夕展开眼,被落日刺了一下,微微眯起,“有何不成?”
令嫒胃里还是难受,闷声应道:“宝宝没事儿就行。”
萧砚夕懒懒瞥她一眼,“前三月,胎气不稳,最好谁也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