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走后，庄澜哄了会小娃娃，倒头就睡，陆深到了亥时五刻才睡下。
庄澜沐浴完没梳头发，就那么散下来，发尾还滴着水。陆深本来正要走，瞧见不竭滑落的水珠，直皱眉，“你这头发不擦擦？这么滴着水一会衣裳又湿了。”
只是那里还来得及，早已人去楼空。
庄澜心软，“给他买一个吧。”说完便小跑着畴昔花了两文钱买了一个返来递给燕珉。她这一走一晃，动员着她手腕上挂着的那两颗小铃铛跟着一块儿叮当响。
“这不好吧。”庄澜站在原地不动，听陆深说这话，内心不知是甚么滋味，只是耳朵悄悄红了。
“也行。我就是怕拖久了出变故，那俩人穿得都不咋地，但就是瞧着不像是平凡人家，可别闹大了啊。”
“啰嗦甚么，只要模样和身材好，嫁过人也一样，又不是卖去给人当老婆。要不是比来手头告急着还赌债，这女人我都想自个儿留下。从速滚去忙你的吧。”掌柜今儿碰上这么个美人，内心乐着花，叮咛好伴计便大喇喇出门去了。
没逛多久，买了些以后所需的东西便又回堆栈，随便要了几样菜吃晚餐，陆深替庄澜和三个小娃娃要了沐浴的热水来。先给小娃娃沐浴，燕珉活泼爱玩，燕珫灵巧，进了水都还算共同，但燕珑就一个劲儿哭，在水里乱扑棱，服侍她沐浴可把庄澜累坏了，穿的衣服也都溅下水。
“掌柜，剩下那男人如何措置？他醒了发明人没了会不会——”
陆深一手抱着燕珉，一手牵着燕珫，庄澜只牵着燕珑。三个小娃娃都在宫里长大，几近没有出过宫，更没逛过宫外的贩子，见了甚么都新奇，燕珉见到路边卖的风车，小手一个劲儿地指，嘴里含含混糊说着‘要’。
“这一票有的赚了。”掌柜摸着小胡子，咧嘴笑开。
“累了就睡吧，明早也不消起太早，你们甚么时候醒我们甚么时候走。”
“你头发这么湿着睡觉能得劲儿？也轻易染上风寒，这关头上别冻病了。”陆深摆布打量房间，在角落的架子上瞧见挂着的红色沐巾，畴昔拿起，走到庄澜身后把她一头秀发用沐巾包起来，然后悄悄搓揉。
“管他呢，人没了让他去报官，找官府要人去，关我们甚么事。”掌柜不觉得意，回身拂袖而去。
陆深反应出不对，夺门而出，冲进庄澜房里——
陆深睡梦中只觉头又昏又沉，展转醒来，模糊又觉出些痛。坐了很多，才转好一些。陆深起先没重视，俄然想起今晚庄澜的变态——她畴前做宫女是服侍人的，按理说没这么娇气，又昼寝过，如何会那么早就累到撑不住身子？
“我抱妞儿，你去抱那三个奶娃娃，后院里头有人策应。”掌柜沉着叮咛，走到床边欲给庄澜口中塞布条，瞧着淡淡月色下庄澜那张小脸到底是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真他娘的嫩，这么滑。”
店伴计得了令转头就要走，没两步又折返来，“背面厨房的甄大娘送蛋羹的时候问过了，三个小的都不是她生的，但她和那男的不知是个甚么干系，如果嫁过人这代价怕是——”
“声音还挺脆快。”陆深单独念叨一句，看着那根手绳下的几绺穗子在庄澜白净手腕上轻荡。
“只要能成代价错不了，给你拿一半去。”
陆深被气笑，“沐巾呢？拿来我给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