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的父亲不值钱,但是皇子的外公值钱。这几近就意味着,只要你不造反,就能安享一世安稳。
“辛苦几位太医了。”华裳的声音温和了下来,面庞也不那么严峻了。
陈喜见华裳已经穿好了外套,也就没避嫌,走到了床前,细心检察天子的环境,华裳站在一旁,也是满心担忧。
华裳眼圈还是微红,但是仍暴露和缓的笑容,悄悄点头。
天子笑了笑道:“马将军太拘束了些。也是,你来西北时,尚且微末,朕不识得你,你也不识得朕,但是大浪淘沙,真正有才调的人是不会被淹没在沙子里的。现在我们不但是君主与贤臣,也是亲家了。马将军实在不必如此严峻。”
华裳和婉地点头应是:“臣妾晓得的。”
小宫女已经洗了帕子放在天子的额头上,华裳接过另一个帕子,坐在床边细心给天子擦脸擦手。
但是,如果玉贵嫔能够产下皇子的话,那统统都不一样了。
华裳只在一旁坐着,低着头听着天子和马赟的扳谈,马赟对天子拖着病体还是访问他的感激,天子对马赟劳苦功高的赏识,这一对君臣倒还真有几分惺惺相惜,君臣相得的感受。
陈喜则是仓猝走进房中,隔着屏风和帘子,声音沉稳了下来:“娘娘,但是皇上有甚么事?”
天子接过,几口便喝完了,然后看着华裳轻声道:“是朕的不是,今后定不会了。”
天子看着华裳又道:“朕记得玉贵嫔的身孕也六七个月了吧?她是你宫里的人,他父亲来觐见,你也不必避开,说几句话并无碍的。”
华裳笑了笑,轻声道:“玉贵嫔的身孕已有六个半月了,前几天本宫还接到了宫中的来信,统统都安然,传闻养得极好。将军放心等着做外公吧。”
几个老太医轮番上前,效力倒是很高。
天子见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加寡淡,也知他们没甚么话可说了,便开口让马赟退下了。
西北与上京的通信极其不便,除了军报,其他的邸报都非常之慢,马赟接到女儿有身的动静还是一个月前,现在最体贴的天然也是这事儿,听到华裳如此说,也放心了很多。他固然身在西北,但是女儿入宫,他天然也探听了很多宫中之事,这位祈贤妃出身世家,性子最好不过,在她手底下,日子定然不难过。
不一会儿,几个老太医便气喘呼呼地来了,跪在地上,存候的话都说倒霉落了。华裳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还请甚么安,快给皇上诊脉!”
天子苦笑道:“本就没甚么大事,看把你急的,朕今儿就见他一面,不谈政事可好?”
华裳柔声道:“皇上醒了?可感觉那里难受?先喝点姜汤吧?”
一大早,小寺人和宫女们已经候着了,有的低着头还偷偷打个哈欠,这时俄然闻声华裳短促的声音,悚然一惊,汗毛都立了起来。陈喜正幸亏内里候着,一听声儿,二话没说,拿着浮尘狠狠扫了一旁的小寺人,声音尖细:“去把太医都请来!”
华裳闻言好歹松了口气,陈喜也放下了心。
华裳担忧道:“皇上身材要紧,好好将养几天罢,想来马将军也不急于一时。”
很简朴,如果女儿能够产下皇子,那就意味着天子对他的信赖和看重。
华裳温声道:“将军不必担忧,玉贵嫔非常天真懂事,本宫也极其喜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