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和顺应道：“是，臣妾令人去说一声，待会儿也快用晚膳了。”
“臣妾看着皇上有些累，不如到榻上先眯一会儿。”华裳扶着皇上坐了下来，神情体贴，轻言慢语。
陈喜小跑的跟在天子身后，开口道：“皇上，屋内血腥气重，别进了……”
“皇上驾到――”小寺人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响起，带着几分惊悚的沉寂。
华裳俄然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天子，固然他的身姿还是伟岸，面庞还是沉稳，但是身上的气味却变了，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阂感。
华裳轻声安抚道：“皇上此言差矣，能扶养皇子便是恩情，只是淑妃姐姐对皇上一往情深，以是容不下别的东西，心倒是不差的。”
华裳愣了一下，皇上竟是这个心机……
一进屋便是浓厚的血腥气，仿佛又洒了很多的香粉，混在一起是一种极难闻的味道。
华裳听罢，明白了皇上的意义，便轻声道：“皇上成心让臣妾哺育两子？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恩情，后宫的姐妹们恐怕恋慕死臣妾了。”
华裳笑道：“皇上就是内心憋的事情太多，也不说出来，天然心中烦闷，不免积郁成疾，今后可要重视。臣妾不嫌弃您，有甚么话就和臣妾说，不管如何，臣妾都是情愿听的，也情愿为皇上分忧。”
华裳微带笑意，轻声开口：“说句不敬的话，臣妾和淑妃姐姐也算是众位嫔妃中顶好的人物，皇上选定我们两个，定是对两位皇子爱之甚深，但愿我们能够庇护皇子。这事儿皇上说了，臣妾便情愿，只是淑妃姐姐不免多想，姐姐本就对苏姬受宠非常不满，现在苏姬身后尚得皇上如此记念顾问，姐姐恐怕不会甘心。”
各种情感混在了一起，才形成了天子表情烦闷。
华裳心机百转，也不太明白天子话中的意义，只轻声道：“苏姬福薄，但是两位皇子是皇上的孩子，定会受上天庇佑的。”
这仿佛就是他一向爱好这里的启事吧，是家的平平与和缓。
帘子内里传来一个微小的女声：“皇上来了么……”
“朕也和你说两句至心话，本来朕想着给温嫔或者陆嫔一个恩情，有个孩子好过很多，但是现在苏姬走了，只留下两个襁褓婴儿，朕看着也心疼，便想着好歹寻个硬实点的母妃，这话朕还没和太后、皇后筹议，先来寻你，问问你。”
在精彩的雕花大床上躺着的已经是一具惨白的尸身。
上阳宫。
沉吟了一会儿，天子才又开口道：“朕感觉有愧与苏姬，她拼了命才生下这二子，本身却没享一天儿孙福。可惜，这二子朕也不能留给她，定是要易母的，现在两位小皇子都抱在太后的慈宁宫关照，朕也拿不定主张。”
苏姬暴露幸运的笑容，轻声应是：“好。”
皇上伸手握住华裳的手，轻声道：“你还年青，总会有孩子的，今后亲子非宗子，朕恐你难受……再者，朕想把两子分开哺育，虽是双生，但在一处终归不好，朕成心让你与淑妃别离扶养。”
华裳看着天子面色紧绷，眼中却尽是怠倦，也未几说，只柔声道：“本日刮风了，吹久了恐怕头疼，皇上快些出去吧。”
他对苏姬的豪情不能说有多深，只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她，皇后害死了她，他却不能为她做甚么……便是苏姬的孩子也要成为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