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记得本身是受了风寒,如果同她再靠近一些,指不定明日躺下来的就是她了。
宋锦茵一手拿着碗,因着他最后的拉扯顺势坐在床榻边,一手伸直着,被他握在手内心。
眼下见着眉眼透着三分柔意的男人,宋锦茵不知为何,坚固的心底也跟着软了一些。
宋锦茵吸了吸鼻子,没看他,也没筹算看他。
两人因着刚才的拉扯隔得有些近。
只是见她未有分开的筹算,裴晏舟才没再想着要那般将她拖住。
只是再近倒是没有了。
让人平静,又上瘾。
裴晏舟的水性算甚么好。
“不消换。”
“王管家手腕如何,实在,实在奴婢也不太在乎。”
明显满屋子的浓厚药味,他恰好却能在面前人的身上,闻到一股如有似无的暗香。
话音未落,宋锦茵俄然想起白日偷守在她身侧的玄一,虽不知时候对不对得上,但玄一若一向跟着裴晏舟,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见她摇了点头,裴晏舟叮咛人去筹办吃食。
王管家目光在宋锦茵身上停了半晌,恍然大悟,“是主子忽视了,主子这就去给锦茵女人筹办姜汤,只是世子既是醒了,不如顺势吃点东西,喝点粥也是好的。”
仿佛病的时候,甚么压在心上的考虑都不复存在,裴晏舟现在只想瞧着她,就算甚么也不说,甚么也不做。
裴晏舟又看了她一眼,而后拉了拉床头的绳,唤了声王康久。
裴晏舟因着昏沉卸去了周身凌厉,隽秀眉眼在闻声吃食后下认识皱了皱,可随即又睁着通俗的眼看向宋锦茵,“你可用了晚膳?”
思路的停滞让他忽视了心底的苍茫,更没有去管二人之间的停滞,他现在只记得,他已经有多日未曾见过宋锦茵。
灯火闲逛,像是能映出万物的影子。
本想点头,余光中却感遭到了王管家的焦心。
将药碗放到中间小案上,裴晏舟从枕头旁寻到一个汤婆子,塞进宋锦茵的手里。
又是好久,药碗眼看着冷了下来。
反倒是前次她喝避子汤时求了求王管家,王管家心善,一向就给她备了几碟。
“世子的药快冷了,要再煎一份。”
宋锦茵起家,可刚动了动,那手便用了力,床榻上的人也终究又展开了眼。
“去哪?”
床榻上的人还是未睁眼,宋锦茵的手垂落到褥子上,眼中的光刹时就灭了下来,直到裴晏舟伸出的手又一次抬了抬,寻到她垂落的手腕。
刚才王管家叮咛人去重新煎药时,她不知为何就要了一些。
宋锦茵被人扯到跟前,眨了眨眼,一时不知此人到底是病成了甚么样,才会如此胡言乱语。
面前的小女人闻声他的话眉心微蹙,似有不附和,倒是敢怒不敢言,忍了半晌才开口。
像是决计避开了她的手心,大手落了下去,直接将她全部手掌包裹住。
林景修虽扳连他落了水,但他扯谈时说的倒也没错。
脑中又闪现出了他刚才的话,像是病胡涂了,却也充足让宋锦茵惊奇苍茫。
“不必,让人去煮碗姜汤送来,加一些糖。”
“如何不说了?”
他虽不是用心落得如此地步,但到底是换来了此人的在乎。
现在他救的人变成了成年男人,又是在那等水流湍急之地,若不是命大,哪另有返来的能够。
那手终是被宋锦茵摆脱开。
心口不受节制地跳动了几下,裴晏舟回过神,终是又坐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