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接过茶盏,想起刚才陛下身侧公公的话,那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对家中事件不上心,当真是让人恼火。
厥后她没了亲人,也深知,要活命就得先冒死,除了跟着那些人苦练技艺,她再没了其他思路,只想强一点,再强一点。
两人出了屋子,碧玉内心的沉重被宋锦茵温和的眉眼扫去,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盛公公又借端留了一阵,见偌大的国公府当真无一人来看望这位世子,他才将太医几人留下,回了皇宫。
“让盛公公见笑了,着了风寒这等小事,不必让国公爷晓得。”
“那妾便请着三少爷去一趟,只是提及来,老爷好久没去云姐姐那处,三少爷好不轻易回了府,云姐姐也是在我之上的侧夫人,老爷可很多上心,陪一陪他们母子才是。”
宋锦茵拉着她,莞尔道,“我的技术也不错,只是好久没做过了,本日得闲,我给姐姐做一道金乳酥尝尝,旁人都无,只给姐姐尝。”
“话可不能这般说,政事归政事,国公爷好歹也是世子的父亲,怎能如此......如果被那些个言官晓得,保不齐得参上几本。”
一月提及来倒也快,转眼即逝。
盛公公满脸不附和,像是替裴晏舟在抱不平。
“亦是多亏了王管家的帮衬。”
这两个跟来的小厮较着是崇安帝的人,既是想借端留下,他干脆再等些光阴。
“我大略要离府了。”
柳氏绕到他身后替他捶着肩,见这动静,竹雅院一时半会怕也是去不成了。
“确切是第一次传闻,你会下厨。”
“不过一场风寒,让陛下操心了。”
早知那丫头长开有如此仙颜,当初就该将其留下,眼下随便抬一抬身份嫁出去,都能成为他手中无益的棋子,说不准,还能入了东宫的眼。
“世子有陛下看重,实在不必如此哑忍。”
碧玉侧头看她,不得人欢乐,说的该是世子了。
“早些年我只能在小厨房的角落里领个位置,厥后做了些光阴,既遭了架空,又不被......又不得人欢乐,便干脆不做了,现在趁着那几位厨子对我还算和颜悦色,我抓紧去寻到处所给姐姐做来尝尝。”
她同仓凛他们不一样,暗卫女子较少,她被世子的人救下之前,一向跟着家人姊妹度日,而那一场战乱,让她差点死在烹人的大锅里,成为了城中人的充饥之物。
国公爷压下心中思路,眉心拧了拧。
小女人瞧着轻荏弱弱,如同崖上娇花,殊不知,整日里被风雪吹打不落的娇花最是坚固,同在国公府尽力求生的宋锦茵一样。
“主子请世子安。”
屋内是碧玉刚领来的枣糕,还冒着些热气,“小厨房里那几人现在倒是学聪明了,没跟着人云亦云,见到我去,还探听了两句你本日的口味。”
宋锦茵手中的行动愣住,未昂首,唯有声音应下,“碧玉姐姐,我晓得的,只是姐姐为何俄然同我说这些。”
......
“也怪我,说得太早了一些,不过今后我还是能返来瞧你,不办差的时候,我偷偷来。”
彼时她正在缝着筹办送给碧玉的荷包。
前头留下了宫里人的事,宋锦茵没多久便从碧玉口入耳了个全。
昨日繁忙间,她听到了王管家的对碧玉的叮咛,好似眼下事多,让她推迟一月再离府。
碧玉看着她,虽有不舍,但还是没有避开这话:“虽是一月以后,但这中间,我也许不会一向待在府里,也不会同之前一样,能与你日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