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垂眸掩下思路,去寻宋锦茵的心机被压了下来。
“多去世子。”
见面前的人目色寂然,不似作假,说话间也有些吃力,盛公公眸中打量收起了一些,恭恭敬敬地行着礼。
饶是见惯了死人,难故意境颠簸的碧玉,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难受。
厥后她没了亲人,也深知,要活命就得先冒死,除了跟着那些人苦练技艺,她再没了其他思路,只想强一点,再强一点。
国公爷压下心中思路,眉心拧了拧。
当真是全学了他外祖家的霸道!
昨日繁忙间,她听到了王管家的对碧玉的叮咛,好似眼下事多,让她推迟一月再离府。
浅浅的笑声盖过了刚才的酸涩。
太医赶快上前,忙活好久,那动静才停下。
早知那丫头长开有如此仙颜,当初就该将其留下,眼下随便抬一抬身份嫁出去,都能成为他手中无益的棋子,说不准,还能入了东宫的眼。
“我大略要离府了。”
这两个跟来的小厮较着是崇安帝的人,既是想借端留下,他干脆再等些光阴。
仓凛送来热茶,盛公公接过,想起一起出去竹雅院里的冷僻,不由得又坐实了几分这位世子不近女色的传闻。
碧玉回过神,却见宋锦茵起家回握住了她的手。
跟着宋锦茵是她接过最轻松的活。
“主子请世子安。”
宋锦茵没有暴露一丝降落,但弯成新月的眼,却又无端端透出一股让民气疼的倔强。
“是,国公爷。”
屋内是碧玉刚领来的枣糕,还冒着些热气,“小厨房里那几人现在倒是学聪明了,没跟着人云亦云,见到我去,还探听了两句你本日的口味。”
她同仓凛他们不一样,暗卫女子较少,她被世子的人救下之前,一向跟着家人姊妹度日,而那一场战乱,让她差点死在烹人的大锅里,成为了城中人的充饥之物。
“早些年我只能在小厨房的角落里领个位置,厥后做了些光阴,既遭了架空,又不被......又不得人欢乐,便干脆不做了,现在趁着那几位厨子对我还算和颜悦色,我抓紧去寻到处所给姐姐做来尝尝。”
“让三少爷过来,学了这么久,该是好好考一考他的学问才是。”
“老爷当真不去瞧瞧世子?老夫人都亲身去了一趟,您好歹也是做父亲的,如果不去,多少也说不畴昔。”
若裴晏舟这个嫡子同他一条心也就罢了,可恰好因着他母亲,那不孝子不吝搭上裴府,来跟他对着干。
“我记得姐姐之前说过,小厨房做的酥糕很好吃。”
宋锦茵拉着她,莞尔道,“我的技术也不错,只是好久没做过了,本日得闲,我给姐姐做一道金乳酥尝尝,旁人都无,只给姐姐尝。”
只是现在她性子拉不拢,贸冒然送出去,怕是会适得其反。
柳氏绕到他身后替他捶着肩,见这动静,竹雅院一时半会怕也是去不成了。
“让盛公公见笑了,着了风寒这等小事,不必让国公爷晓得。”
等手上的事稳妥一些,他再将宋锦茵带返来,也许不消比及来岁夏季,他能够早些替她挑一处居处,离他的主屋近一些。
“嗯,晓得你想得殷勤,当年能把你带回府中,当真是一大幸事。”
崇安帝连让两个太医过来,除了他救了林景修这个帝王外甥以外,另有顺势刺探一二的心机。
盛公公身后还跟着人,出去才晓得,是崇安帝派来守着他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