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人一个,攒不到钱,出不了府,就真真只能绝望等死。
不值钱吗?
宋锦茵缓缓抬起那只血肉恍惚的手,目色怠倦又空寂。
屋子里满盈出一股淡淡的铁锈之气,宋锦茵没再渗血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因着红肿,她服侍换衣的速率较着比常日里慢上很多。
如果能够的话,她还想买回曾经一家人住过的小宅院,再替爹爹新修一座坟,让他能有落脚之地。
想到银子,宋锦茵出去的法度又快了一些,只是刚将东西顺利送出去,不过一个回身,她就被人拦在了莲池边。
柳氏不要她,可她却始终做不到不要柳氏。
柳氏说的好听是侧夫人,可实际不过就是一个后院的玩物。
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女子,抬头坚固,明显受着罪,那双眼里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笃定。
她停在旁侧,到底还是端方地行了个礼。
这躲闪之间,却发明世子抬眸扫了过来,幽深的眼阴鸷到了极致。
“她是你甚么人,让你这般挂念?”
他声音微沉,一把攥住了真筹办去煮茶的人。
目睹着那边动静越来越大,那板子也仿佛已经抽了一下,王管家接受着中间人身上溢出的凉意,俄然反应过来:“是部属渎职,世子院里的人,哪有让旁人欺辱的事理。”
王管家踏出去的行动一僵。
宋锦茵跟上,手掌微动间扯到了掌心的伤口,让她不免跟着蹙起了眉。
裴晏舟眸色暗沉,狠戾一闪而过,转而便又是一副冷血的模样。
裴晏舟看也不看她,回身进了里屋。
裴温姝神采一沉,怒意渐起。
虽不及裴瑾之受正视,但到底是国公府第一名嫡出女人,娇养长大,脾气不小,娇纵的不成一世。
宋锦茵心中闪过一抹怠倦。
宋锦茵施礼的身子未起,目光落到前头不远处的空中,语气恭敬又不失沉稳。
大女人裴温姝停在她跟前,气势凌人地瞧着她。
“以是世子爷,都瞧见了?”
半晌后,他上前,让小厮拦下了明桃。
这间偏房原是她和雪玉在住,但为着她随时起家服侍世子便利,没住多久,雪玉就被王管家换到了别处。
远处长廊下,裴晏舟的视野冷萧瑟到了跪地的宋锦茵身上。
回到世子院子时,宋锦茵手上的划痕已经停了渗血,只是她还来不及回屋清算伤口,便被等在院子里的王管家带去了裴晏舟跟前。
宋锦茵隐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伸直,光滑的指甲划过掌心。
以是她只能赌。
“奴婢不敢。”
抬起手,裴温姝背面的大丫环就上前了两步,手中握着一根半掌宽的木条,木条偏上的一头,另有几根若隐若现的锋利之物。
宋锦茵的手掌已经因着那木板上的锋利划出了条条血痕,鲜艳欲滴的血珠浸入青石板,极其刺目。
宋锦茵将东西用布袋谨慎装着,回身又走了出去。
宋锦茵被人压着跪下,目光又扫过那木条底下伸出的锋利。
......
王管家下认识跟着皱眉,不忍多看。
笃定......
明桃打人毫无章法,那木板下的锋利还没划到她手掌的经脉,可如果再偏一点,她这手就算好了,也干不了活,拿不起针线。
“你算甚么东西,来教主子说话?”
“不知大女人寻奴婢可有何事?”
“奴婢给二少爷存候。”
裴瑾之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