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目色清冷,眼底深沉瞧不出喜怒。
“你未动她,我留你半条命,且眼下,我再给你一个活命的机遇。”
“宋锦茵......”
中间的壮汉只能收回呜呜声,不断挣扎,却又因着裂开的皮肉暴露痛苦的神采。
“谁晓得呢,那位就这么被送了出去,也没名没分,我可不想巴巴地上去服侍,免得吃力不奉迎。”
裴晏舟开口,仿若自虐普通悄悄叫着她的名字。
宋锦茵袖中的指尖动了动,她有些想不明白,裴晏舟的一向陪着未曾分开,究竟是为了甚么。
而现在的地牢里,吊挂着两个堕入昏倒的人。
“你当你为何还能说话,而他,却只能等死?”
“许是红丽一时口快,老爷从未提起过外室二字,且老爷瞧着,也对女人甚是看重,昨夜女人睡的昏沉,老爷也一向陪着女人,一夜未曾分开。”
“你可小点声,外室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回主子,女人醒了,只是那边宅院之前并未派人打理,里头的人鱼龙稠浊,一时半会,主子怕是不好常去那处。”
接过帕子随便擦了擦手,他薄唇动了动却又停下,半晌才道:“她可醒了?”
里头的丫环见状上前了几步。
“我们这位老爷瞧着年青俊朗,如此年纪就能买下这么大一座宅院空着,家世定是非富即贵,里头那位若真得看重,还能舍得送到外头来?我估摸着啊,就是养着解闷的外室!”
“老爷是本日寅时才分开的,分开时未曾留话,只是叮咛奴婢们照看好女人,还说本日会送人出去。”
“朱紫饶命!不是我,真不是我!那小公子瞧着没甚么钱,又有兄长在等着报官,我没筹算做这桩买卖,这一起畴昔我一个暗号都没留!是他!是他色胆包天,觉得我藏着甚么好货,这才来拦我的马车!朱紫明察!”
......
“女人别曲解。”
现在统统的统统都像是在粉饰他不为人知的狼狈。
见她堕入深思,端着药膳过来的丫环又谨慎地唤了她一声。
女子虽抬高了声音,但听着还是有些锋利,让人不喜。
她更加猜不透裴晏舟的心机,也不知他暂留下这个孩子,是为着那日她的要求,还是他有了其他筹算。
裴晏舟从地牢出来时,深色袍角沾上了血迹。
见面前的男人微微勾唇,眼神倒是幽冷阴鸷,车夫吓得浑身发颤,连连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她那话里话外都是外室,但是你们老爷叮咛过甚么?”
宋锦茵抬手抚上小腹,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有些回落。
宋锦茵蹙眉,她未接来人端来的药膳,只起家行至门口,正筹办排闼出去瞧一瞧,就听外头有闲谈的声音传来。
也就是外头红丽主张大,头一次见朱紫,生了不该有的心机。
“让人好好照顾着,这几日等她身子好一些了,再......再派人唤我。”
他只感觉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刀还未拔出,多提起一分,那痛就更狠恶一分。
她们口中的老爷,除了裴晏舟,不会再有其别人。
此中的壮汉早已没剩下多少好肉,还断了一臂,奄奄一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可不好说,里头这位但是老爷亲身抱着出去的主,如果今后没个名分,能这般入老爷的眼?要我说,你还不如同招梅一起服侍着,说不定就是个旁人求不来的好差事。”
女子见她神采冷沉,虽还透着衰弱,但瞧过来时,周身尽是气势,不免就生了些心虚,连口中吃着的东西都来不及吐,一时卡在喉间,连连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