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小碗,将残剩的汤拿去煨着。”
“她为何会这般困乏?汤里有安神药?”
木大夫的提示在耳畔响起。
见人不接,宋锦茵将鹤氅顺手塞到了中间玄卫手里,而后一步步进了屋。
但见着锦茵女人已经躺回了床上,他便没敢出来,只低着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在里头守着的主子。
裴晏舟顺着她的话点头,用勺子舀了舀热汤,试图让它温一些。
“世子的东西金贵,如果感染了脏污,民女赔不起。”
仓凛提回装着汤的阿谁食盒,回身去了灶房。
想起刚才宋锦茵的控告,裴晏舟神采黑了几分,但手上行动却还是放慢了一些。
宋锦茵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碗,又因着烫,只能小口小口地往下咽。
裴晏舟瞧她喝得乖顺,本来担忧的眉眼松了松,可心底还是压着一块巨石,想起她刚才难受的模样,又看了看这粗陋的屋子。
宋锦茵干脆坐了起来,往里头挪了挪身子,皱眉不耐道:“世子等我睡了再走,我如何落锁?年节强盗放肆,世子能够替旁人想想?”
面前的人叮咛得细心,而里头,也模糊传出了锦茵女人的声音。
裴晏舟寻到在繁忙的人,皱眉开口。
“你吃完东西睡着后,我再分开。”
只是本来觉得这一折腾,宋锦茵一时半会儿没了睡意,会先逼着他分开。
木大夫自留下药后便去了屋外,没敢再守在里头,只在叮咛医童,将那些个曾经在京都备好的药拿来。
“木大夫留步。”
他那小院里另有一只,这只留在这,他便能和他的小女人,一起养兔子。
中间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仍没有伸手去接。
可他涓滴不感觉痛,只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回应着她的呢喃之语。
可现在,只要宋锦茵简简朴单一句话,便能划开他的皮肉,剜心剔骨,让他接受着比利刃刺入身材更锋利的酷刑。
每次应下她必然分开,瞧见她听后伸展的眉,便像是被甚么东西悄悄在心口划了一刀。
裴晏舟耐烦哄着她。
只是见人起家,她忙开口又唤了一声。
之前能伤着他的东西,不过是不长眼的刀剑毒药。
木大夫自是听到了世子话里的暴躁,和将近消逝的耐烦,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快低头领命。
“之宿世子也不时让我重视身份,说出的话还没民女说得这般客气。”
“嗯,你说的有理。”
“......我大略是和你说不了话,汤给我,喝完你就走。”
思及此处,裴晏舟又软了语气,“茵茵,别如许。”
“宋锦茵。”
她不过是想赶走裴晏舟,又何必将旁人拖下水。
“好,只要木大夫肯收。”
“辛苦木大夫。”
“世子,行动轻些,免得女人又难受......”
顾不上瞧她展开的眼中有没有顺从,只俯下身子,一手从她被褥里伸畴昔,一手环住她,将她连人带被抱了起来。
“我不肯接管世子美意,又不能让木大夫白给我诊脉,便只好算清楚一些,莫非这些金豆子,不敷木大夫的诊金吗?”
想来还是有些喜好,只是性子倔,不肯同他好好说。
“再不能好起来,茵茵,你便跟我回京都。”
屋内是男人咬着牙喊她的声音,里头透着死力禁止的怒意。
进屋后,男人瞧见床上睡得并不算安稳的人,笑意终是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