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贴上她的身子,垂眸看她时,鼻尖停在她耳畔,沉闷又沙哑的声音在二人间回荡,带着颤栗。
裴晏舟越想内心便更加沉闷。
他竟是在惊骇。
他天然明白林景修是为了他,可若晓得他会让面前的女人委曲,这些光阴,他必不会让二人再见面。
宋锦茵抬起开门的手一愣,对上他暗淡不明的眼,猜到他为何会如此,终是忍不住心软了几分。
木大夫在外间配着药,又替她送了一片含着的药草,试图替她压下那些因血腥味而激发的不适。
“木大夫,先给世子瞧瞧吧。”
内心强撑的沉着在试图压下模糊生出的悸动。
堆栈外头似被人盯上。
思路漂泊中,宋锦茵发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垂垂松开,监禁消逝。
宋锦茵仓猝挣扎要收回击,这一折腾,眼圈便又红了一些。
宋锦茵怔在原地,垂眸看着他谨慎环住她肚子的手,半晌,才无法摇了点头。
宋锦茵语气轻松,像是没发觉到裴晏舟的在乎,替他捡起了地上的暖炉。
“不过一句扣问罢了,哪能算得上诘责,再者,林公子是为了世子,世子难不成还要因这点小事去出头?”
药已经煎了一碗。
出去端药的换成了木大夫,木门被谨慎关上。
饶是因着这毒显得有些怠倦,唇角还留有点点血迹,乃至尝试喂其喝药时,衣袍上还滴下了药汁,这个男人,也还是没有被狼狈打败。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死......”
“你走吧。”
“是林景修逼你来的是不是?”
“是不是他用我的伤恐吓你了?”
小女人只是心肠仁慈。
瞧见宋锦茵还在,男人的行动停下,像是松了口气。
一如裴晏舟内心想过的无数次,这一抱,久久未能松开。
可最后,手腕却快速一紧,男人不知哪来的力量,不顾劝止起了身。
而此时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展开了眼,正吃力地想撑起家子。
“为何未同我说,前次他的诘责?”
回身的行动愣住,她面前有些恍惚。
真是之前从未发觉过的老练。
宋锦茵对上他的目光,见他一向盯着本身,眸中强撑着冷意,她俄然就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宋锦茵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他刚才的罢休,又提起了步子。
宋锦茵这才发明他胸口也有伤,在中衣之下,包扎的布帛上还排泄了血迹,她猛地收回击,因着惭愧红了眼。
公然是闻声了他们的对话。
唯有他眼下的身子。
宋锦茵俄然有些活力,她想回身瞪他一眼,却见本来悄悄环着她的手用了些力。
不问他本身的伤势,不问那些突来的刺客,开口的第一句,竟是强撑着力量,故作冷冽问她为何会来。
男人喉间发紧,声音极其降落。
猜想着他的心机,忍不住就在内心骂了一句。
男人刚强地又问了一次。
样貌仍旧出众,气势也不容忽视。
应下,回身,一气呵成。
可裴晏舟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持续压在胸口处,不准她避开,“别哭,不过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疼,不信你看。”
珠帘早已卷起,一眼望去便能清楚瞧见里头的场景,也能瞧见刚才宋锦茵放在他手边的暖炉,被他给扫了下来。
“本日我不会走,如果你不想让我有了身孕还要操心你的话,就乖乖听木大夫的话。”
怕她来得不甘心,又怕她真的分开,冲突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