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我想想。”
“就算他应了你,现在他怕是也不会放你分开,不过你若真想好了,我倒是有个去处。”
她心底大略还是存了些盼头。
宋锦茵却莫名不敢多看。
看着圆滚滚的糖果子落在她掌心,因着寻不到去处,显得孤零零的,她一时便怔在了原地。
“本日我有些疲惫,恐不能一向守着世子,得早一些回屋歇息。”
可提及来,若想在这人间活得安稳顺利,仅仅只靠着那些攒下来的银两,并不必然就能如愿。
“沈大哥?”
见面前的女人顺势递来了纸包里的东西,行动天然又透着体贴,贰内心有一瞬的抽疼。
哪怕晓得她应当如此。
“好。”
偏他还不肯分开这处。
“他应了我的。”
裴晏舟气味有些不稳,压下的哑忍蠢蠢欲动。
沈玉鹤并未坦白裴晏舟的伤势,不太短短两三日,他的身子还很衰弱,再加上他的强撑,伤口并未好上多少。
裴晏舟眸底有些红,不知是因着强压下的不适,还是因着宋锦茵说的那些话。
“一时忘了。”
但他涓滴不思疑,刚才裴晏舟的颠簸,同那小女人有关。
宋锦茵像是回了隔壁的屋子,而沈玉鹤也分开了此处。
她仿佛瞧见了他幽深眸底埋没住的痛意,在星光之下,只一眼,便让民气口沉重。
这一日倒也还算安静,直到翌日一早,宋锦茵拦下了去煎药的沈玉鹤。
两人都袒护着白日里的那一场,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
没有旧事困扰,她比谁都显得落拓,乃至还从中间桌子拿了块糕点小口吃着,看着里间两个男人的你来我往。
同他这一起被她冷酷对待的每一次。
屋内,裴晏舟站在门边,后背紧绷,眸色深深。
只想再做一次卑鄙之人,将她困住。
裴晏舟这才悄悄咳出声。
宋锦茵定是想得明白,才会因着那句“也许能教他医术”,而有了踌躇。
只是高大的男人在这一刻俄然就恍惚了眼。
沈玉鹤从她眼中看到了不满。
待裴晏舟离开凶恶,她便要筹办下一个去处。
被沈玉鹤出声打断,他快速回过神,像是从深渊中复苏。
宋锦茵停了半晌,不知想到了甚么,扬着含笑点了点头,“之前不太信,但此次,他该当不会再逼迫我。”
......
顿了顿,沈玉鹤垂眸看了眼她的肚子,又接着道:“当然,跟着我,你大可持续做你的绣活,且今后孩子出世,若他情愿,我也许也能够教他医术,我不会让你白替我试药,我会护住你的身子,也会让你的孩子能得安稳。”
如果前几日她没有呈现便好了。
“沈大夫的挂记,本世子必然好好记在心上。”
听闻此话,宋锦茵抬眸看向他,快速一笑,“如何能用得上旧情二字。”
发觉到宋锦茵担忧的眼看了过来,男人轻笑一声,又变回了病中有害懒惰的模样。
因着这话,男人周身顷刻便冷得可骇,沉寂的眸子也染上了怒意,似有暗潮彭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