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你放我下来好不好,你抱着我不好往前,你让我,让我跟在你身后走就是......”
裴晏舟不敢再赌。
“不管是死是活,这一次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也不会丢下我们的孩子。”
以是裴晏舟用了他半条命,来安抚宋锦茵的慌和乱,又用别的半条命,以保她能安然无恙。
她心口一紧,死死抓着他的衣衿。
就在几人逃离时,外头的箭矢和火球像是俄然停了下来。
可眼下裴晏舟将本身困在伤害当中,刚强地抛下统统,只记得让统统人都护住她。
“主子,您先将女人给部属,部属几人定能护着女人分开!”
乃至都不消听沈玉鹤的责备,他也能发觉到体内重新翻涌的毒,像是又一次强行进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搅得他连呼吸都觉抽痛。
不知从哪一刻起,宋锦茵的眼泪掉得越来越凶,没有收回任何动静,只哭湿了那片衣衿。
见她不肯接管,他在哑忍和发作中几次拉扯。
“你是真不筹算要这条命了不成?”
怀里的人早已经晕了畴昔。
可他还不能倒下。
“还好,这一次救你的人,终因而我。”
宋锦茵强撑起精力,挣扎着想从沈玉鹤的怀里下来。
宋锦茵求他将本身放下,可那人却未再低头看她。
“裴晏舟!”
又一股温热喷出,现在的裴晏舟耳中嗡嗡作响,开端感受不到四周的动静。
刺鼻的烟雾熏得人更加不适。
这是男人强压下不适后的第一句话。
而现在的男人也终究低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他没有涓滴让步。
这处是离宋锦茵屋里最远的一头,靠后院的一处埋没角落,下头另有一片半干枯的莲池。
退到他好好当他的官,她安稳做她的民。
有玄卫在旁不断挥开窜来的大火,可火星像没成心识的野兽,只奔着要将人吞噬而去,如何挥散都无济于事。
也不肯再做之前那样的决定,觉得能护住她,便故作不在乎地放了手。
他防备心重,现在却也只能在这最后一步,亲手将心上人交出去。
直到最后终是低了头,做了畴前他毫不会做的事,罢休。
楼下已如火海,就算有幸逃出,怕是也会搭上半条命。
“还好......”
“主子!”
裴晏舟看着消逝在面前的人,第一次对旁人同宋锦茵的靠近,生出了感激。
只是见着他的身子好不轻易有好起来的迹象,却一个回身,又将本身逼到如此绝境,沈玉鹤心中不免就有些气恼。
沈玉鹤接过人,脚尖轻踩踏上窗沿,以极快的速率避开旁侧的火焰。
而她亦骗不了本身。
裴晏舟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却又忽听她吃力开口。
宋锦茵因着浓烟生出的昏沉,在听到这话后蓦地散去。
强撑的身子终究到了最后一刻,男人面前从漫天火光转为暗淡之色。
亦如那场她期盼过的守岁,那些作为哥哥的回礼,另有本日在伤害中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