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底没敢真戳破宋锦茵的身份,只是让叶晚秋晓得,这个在她大哥身边待了八年的婢子,可比这叶家女人想的,更受正视。
那日世子开了过夜的头,彻夜还会不会出来不好说,出来了发不发脾气也不好说。
冷酷清冷,并未有其他情感。
裴晏舟薄唇紧抿,垂下的眸子里尽是她的倒影,半晌,他沉默地将针线和布料放到桌上。
宋锦茵见他俄然生出了怒,深吸了口气压下腹中疼痛。
“谁让你这般从褥子里起来,病死了难不成......”
叶晚秋越想越气。
裴晏舟的行动停下,回身踏出了屋子,王管家只得重新拿起大氅追了上去。
转眼便入了夜。
回叶府的马车上,丫环跪坐一侧,悄悄替叶晚秋捶着腿。
“回世子,怕是要三五日。”
现在夜里寒凉的很,这院子里,可不好一下病两位。
只是那手从其腰间划过期,还是让他缺了些兴趣。
但不管如何,这大氅,他还是得先拿着才行。
“是,部属明白。”
前些年没见她病过几次,本年倒是时不时就神采不好,特别是这几月。
裴晏舟拿起一看,竟是件将近成型的中衣,大小同他的身形类似。
“姐姐的脾气就是太好了。”
“那可不好说。”
“奴婢没有。”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便真的倒了下去。
她本日过来前特地听了母亲的叮嘱,若还想同裴家说亲,那便要做一个漂亮且明事理的女子。
让人脱手前她也细细看了看裴晏舟的神采。
叶晚秋压下心机,笑得有些生硬。
那日回府后,母亲拐着弯同她提起了老夫人的态度,可她不信。
裴温姝天然发觉到了旁人被挑起的怒意,她唇角勾了勾,用帕子擦了擦手,转手又去挽住叶晚秋。
眸底暗潮澎湃,裴晏舟闭眼,再展开时,里头又是一片腐败。
“不是身子不适?”
裴温姝捏着鱼食悄悄撒了出去,可惜道:“宋锦茵那样的人,轻荏弱弱,确切轻易被人瞧上,但以色事人的玩意儿,怎配得上姐姐这般以礼相待。”
仓凛看了看,跟着王管家退了两步:“晚些时候世子出来,还是用得上。”
王管家仓促带着大夫过来时,裴晏舟的脸已经沉得不像话,直到大夫确认无大碍,那压迫才稍稍松了松。
“那女人......”
点到为止的话,却在叶晚秋的心上扎了根。
可她没想到,那巴掌不过才挨了几下,他便让人停了手,末端还跟着人回了院子。
叶晚秋笑了笑,看向池子里那群吃食的鱼,目色垂垂冷了下来。
国公府虽有很多绣娘,但他的一些贴身物件,大多都是宋锦茵在做。
王管家摇了点头。
尝不到的才最诱人。
她应了,也忍了,可这口气,到底是咽不下。
令媛阁劈面的酒楼里,裴晏舟随便往外头扫了一眼,一杯酒下,才起成分开。
叶晚秋思来想去,想到了她那日没忍住的脾气。
将人领到鱼池边,裴温姝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家中姐妹明显也相好,但瞧见晚秋姐姐,却又是格外分歧,老是忍不住想说些梯己话,姐姐可千万别嫌烦。”
“女人,奴婢觉着这裴家大女人,也不像是真会为女人考虑的模样。”
不过一个暖床丫环,凭甚么许幼宜打得,她就打不得?
“世子如何过来了。”
她晓得裴晏舟有个跟在身边多年的婢女,只是没想到她将人请过来时,那婢女竟也眼巴巴地跟了过来,还一副轻荏弱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