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没有开口,只是一向望着外头,直到远处的仓凛瞧了过来。
孙娘子端着热水出去,瞧见急仓促跑出来的女人,赶快开口,“女人有事喊我们便是,如果着了风寒,少不得又得熬个几天辛苦日子。”
愣了愣,雪玉停下了安抚的话。
她要晓得他的去处。
宋锦茵松了口气。
雪玉见她穿戴屋里的鞋子便踏了出去,忍不住轻呼,可宋锦茵并不在乎,她行到廊下,看着守在远处的仓凛。
可恰好她们逃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氏冰冷的目光,如能将人缠死的毒蛇,逼近不放。
大略是天气压人,即便白日里将心机放在了绣活上,宋锦茵这一整日也老是心神不宁。
她欲回身的行动停下,看向窗外远处,终是改了主张。
雪玉想着想着,瞧向宋锦茵的眼不免就瞪大了一眼。
没了去处的女人只能站在支起的窗台边瞧下落雨。
她不会插手任何裴晏舟的公事,可她做不到有了猜想还心安理得的不闻不问。
“为何仓凛大哥没有同他一起去?”
宋锦茵点头,心底生出了一股她不敢承认的担忧。
她接过帕子握在手上,正逢雪玉同丫环送来早膳。
怕河道被冲毁会伤了岸上的人,怕刺客会踏着夜色寻到他,怕他会在这暗中的雨夜中出事。
宋锦茵回过神,在心底点头,叹本身竟是差点忘了他身侧另有仓凛。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浸湿帕子。
“仓凛大哥,世子究竟去了那边?”
仓凛见面前的女人未有涓滴让步之意,他眼中生出踌躇,半晌才开口道:“女人不若先回屋吧,外头凉,主子心中挂念女人,总归会早些返来见女人的。”
眼下该是落锁的时候,可裴晏舟却未见身影,也未曾让人送信返来,乃至连仓凛也没陪在他身侧。
“就是他呢。”孙娘子顺势开口,“许是丫环不稳妥,便让大人多说了一句。”
她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旁侧陪着她的人。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决计抬高的声音,在提示丫环细心炊事,宋锦茵听了听,微微蹙起了眉。
“女人放心,主子已经连夜安排人去了将军那处,只是这段光阴雨下得太大,又有很多公事堆积,主子天未亮便去了河道,来不及亲身奉告女人,也不能留下陪女人用膳。”
思及此处,孙娘子语气安静,余光却扫过外头廊下颠末的身影。
“这些光阴公事太多,想必主子有些抽不开身,女人如果有事,部属去前头问一问。”
“孙姐姐本日可有见过世子?”
她低头看向脚下的地,语气沉稳,“女人,前太守留下太多洞穴要填,另有河堤修建一事,这几日主子怕是都脱不开身。”
“不必。”
“部属未去前头,并未瞧见主子。”
没得其他的路,现在她只能留在裴晏舟身侧,可芥蒂未消,她不该再重蹈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