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的话,却还是带着挑衅:“侧夫人来得恰好,这院里的丫环不长眼得了经验,不过打了几个巴掌,眼下就在诘责我,不知侧夫人如何看?”
饶是入了秋,这层叠的衣裙也还是遮不住这妖女的狐媚,明显一副肥胖不堪的模样,恰好还衬得上头那对饱满晃人眼。
宋锦茵自是不肯白白受了这巴掌。
可现在,却仿佛再也回不去了。
想罢,宋锦茵退了一步,目光扫过面前挑衅她的婢女,看向那高高在上却又面庞扭曲的叶晚秋。
可不过一瞬,那崇高的妇人便拢了拢披帛,头也不回地分开了这处。
世子夫人这四个字冲到了嘴边,却迟迟未能溢出唇齿。
柳氏帕子一挥,唇角弯得更大了一些:“女人是高朋,不过几个巴掌,打就打了,能消气便好,如果不解气,我差人把这丫环绑了就是。”
叶晚秋再呈现在这院中时,已经是一个时候以后。
......
叶晚秋瞧见来人,不屑更甚,只是到底晓得其受国公爷的宠嬖,在国公府里也说得上话,面上多少还是收敛了些许。
管家现在是不知世子心中所想,瞧着这叶家女人确切有成为世子妃的能够,这才没将其拦在院外。
“圆春,去将昨日未打完的巴掌给补上,我倒要看看,这贱婢的命到底有多硬!”
这般堂而皇之,到底还是失了礼数。
一旁的王管家虽未开口劝止,但也在内心暗自点头。
宋锦茵朝着面前的人福了福身子。
不顾宋锦茵死活的语气,让她身子一僵,眼尾顿时红了一片。
宋锦茵的父亲虽不是高官,但也曾任安阳县县令,上任三年里勤政爱民,劝课农桑,修学开渠,受百姓奖饰。
......
只是上任期满前,一场水患,让带人去赈灾的宋县令被大水冲走,再也没了踪迹。
当时她的爹爹还在,她的娘亲也没有舍弃她,她不消听那些闲言碎语,只要每天缠着爹爹读书,看着娘亲刺绣。
但如果这叶女人想再往世子寝殿书房去一去,那他定是要将其劝下的。
除非是得了家主的点头,亦或是在外头的私家恩仇。
她想家了。
“娘......”
她虽做好了叶晚秋不死不休的筹算,但这不代表她就要逆来顺受。
“老夫人那头刚醒来便差人去问叶女人,没承想女人竟是一早就来了世子这处,我这哄不住老夫人,便紧赶慢赶地过来带女人畴昔......不知眼下这是?”
他下认识想起了八年前的场景,在内心叹了口气。
在大堰,入了府的奴籍自有家主发落,没得外人跑进府里施以科罚的事理。
厥后接办的便是领兵而来的国公爷。
虽只是国公爷的侧夫人,但却行出了实足十的正室气度。
“是,女人。”
只是叶晚秋没想到,这宋锦茵昨夜还是那挨了巴掌闷声不响的模样,本日竟然敢用话质疑她,让她在裴晏安的院里丢了颜面。
不是裴晏舟,是国公爷侧夫人,柳氏。
柳侧夫人落她几步。
而那位孀妇,便是现在的柳侧夫人。
宋锦茵话音刚落,叶晚秋的脸便完整垮了下来。
宋锦茵避开,而院外也终究传来了动静。
好久没有回应。
她说:“既已是丫环,便该学聪明一些,挨些巴掌能换来清净,你犟甚么?”
叶晚秋神采一变。
藐小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微颤,像是藏不住的谨慎翼翼,有希冀,但更多的倒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