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抬眸看了看他。
“不急。”
抿了抿唇,宋锦茵内心有些忐忑,打量时还带着些谨慎翼翼。
“那你要还是不要?”
她觉得裴晏舟永久都不会戴这些有着小女民气机的东西。
本来在不在乎,真的能这般较着。
屋内灯火灼灼,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站在她跟前的人。
裴晏舟一身玄色衣袍,负手而立,闻声她的动静转过身。
“先叫大夫,晚些时候,晚些时候再......”
而地上那青绿色的东西小巧精美,饶是隔了些间隔,宋锦茵也能猜到那技术有多好。
似有调侃,目光没有错过她脸上染开的红晕。
可没承想,他只是不戴她绣的。
“我去外头上药,你乖一些。”
本来只是想靠近浅尝的裴晏舟刹时红了眼,眸底欲色渐浓,费了极大的力才禁止住心中的打动。
裴晏舟轻笑,热意囊括而来。
“世子快些起来,得叫人重新包扎才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
鼻尖动了动,刚睡醒的人立马复苏。
她绣过,但......
思及此处,宋锦茵软了些声音,朝着他弯了弯唇:“并且奴婢想着世子既然让王管家留下此物,想必是能够收的,不过若世子不乐意,奴婢便等身子好些后,再将东西送回福禄院。”
宋锦茵话音未落,便忆起余光中,被她放在最里头的两个木盒,噤了声。
语气淡然到仿若在说一盘糕点,“莫睡了,起来喝药,我清理了再出去。”
哪怕那荷包瞧着同他并不相配,他竟也情愿,为那人随身照顾。
怕又见那抹通俗,没有了恨和怒,幽深到仿佛真有情义藏在里头普通。
“是,世子。”
含混没有太久,宋锦茵在一阵厉声扣问中展开眼,眼皮有些重,唇瓣也有些干。
宋锦茵侧头躲过他落下的吻,只是没寻到唇瓣的密切却顺势停在了她的耳畔。
目光落到他胳膊一侧,许是撑在那用了些力,里头的伤口有崩开的迹象,让中衣上浸出了点点血迹。
......
她本筹算让雪玉把这两样东西放回她的屋子,但她怀里刚一空,那颗心就没体例落到实处,如何都睡不平稳。
“如此懂事,那明日,我替仓凛把那点银子补给你?”
行动总算是停了下来,唯有炽热的呼吸还逗留在她的耳,顺着细致的肌肤一点点伸展开,染上一层绯红。
来人行动天然,倒是宋锦茵瞧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裴晏舟翻身靠近,两手撑在她身侧,未将重量压在她身上,却又忍不住想同她靠近。
“她睡了一整日?”
入迷之际,目光落向了旁处,木架旁的地上仿佛有一个东西,细心一看,像是个小巧的荷包。
“闻不得血腥之气?”
“奴婢怎敢推拒老夫人犒赏的东西。”
她的呼吸并不平稳,可身子却如熟睡普通始终未动,且吃力侧身的姿式,亦摆出了泾渭清楚的态度。
眨了眨眼,宋锦茵没想到他连这等小事都晓得,但想起这是竹雅院,随即又豁然道:“那是奴婢给雪玉的,算不到奴婢头上。”
屋内始终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外头天冷,窗牖只开了点点裂缝,饶是背面又端来了新煎出来的药,那味道也还是未被压住。
可宋锦茵却眼尖地瞧见了他手上残留的血迹,顺着往上瞧,还能瞥见他衣袖上比旁处更深了几分的暗色。
说罢,裴晏舟便起了身,顺手从木架上拿下外衫披上,直到他掀帘走了出去,宋锦茵才收回视野,薄唇悄悄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