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翻身靠近,两手撑在她身侧,未将重量压在她身上,却又忍不住想同她靠近。
宋锦茵忍不住的想,这一次是他杀人了,还是他又被刺杀了。
“闻不得血腥之气?”
屋内灯火灼灼,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站在她跟前的人。
裴晏舟再返来时已经是夜深,身上外衫换成了石青色的袍子,见屋里的人没睡,他褪了衣袍,靠着宋锦茵的一侧半躺着。
而地上那青绿色的东西小巧精美,饶是隔了些间隔,宋锦茵也能猜到那技术有多好。
她的呼吸并不平稳,可身子却如熟睡普通始终未动,且吃力侧身的姿式,亦摆出了泾渭清楚的态度。
目光落到他胳膊一侧,许是撑在那用了些力,里头的伤口有崩开的迹象,让中衣上浸出了点点血迹。
“世子受伤了?”
宋锦茵侧头躲过他落下的吻,只是没寻到唇瓣的密切却顺势停在了她的耳畔。
也不知是他感染上的血迹太多,还是他真受了伤,未有包扎。
声音越说越低,她实在有些怕裴晏舟脾气一来,让人把她的物件退归去。
“不急。”
发觉到她视野落下的位置,裴晏舟这才反应过来。
入迷之际,目光落向了旁处,木架旁的地上仿佛有一个东西,细心一看,像是个小巧的荷包。
荷包赠人故意仪之意,裴晏舟向来不戴她绣的荷包。
裴晏舟的心机说不准,她只能按着她想的一点点来摸索。
只是不管是旁人去铺子里选来的,还是亲手绣的,如许的配色和斑纹,赠他之人,只会是个女人。
“集锦槅子?哪有堆放甚么......”
那不是她的技术。
因着谨慎,常日里没有甚么交集的人,她向来不肯多有牵涉。
行动总算是停了下来,唯有炽热的呼吸还逗留在她的耳,顺着细致的肌肤一点点伸展开,染上一层绯红。
似有调侃,目光没有错过她脸上染开的红晕。
“舍得退?”
本来在不在乎,真的能这般较着。
“那你要还是不要?”
她绣过,但......
屋内始终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外头天冷,窗牖只开了点点裂缝,饶是背面又端来了新煎出来的药,那味道也还是未被压住。
宋锦茵俄然弯了弯唇,淡然的神采下是得体的笑。
裴晏舟紧皱的眉头松开,朝她走过来,却见她神采莫名又白了几分。
宋锦茵虽不筹算再对他有旁的心机,但裴晏舟受伤,到底不算是小事。
裴晏舟瞧着她的顺从,神采一沉,眸色不自发又暗了下来。
只是若换成以往,三女人的钗子她倒是会想体例退归去。
宋锦茵抬眸看了看他。
“世子快些起来,得叫人重新包扎才好。”
鼻尖动了动,刚睡醒的人立马复苏。
见她眉眼皱成一团,裴晏舟终究还是松了手,退回了她身侧,只是再开口时,声音哑了很多。
......
裴晏舟扬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透暴露来的一丝宽裕。
男人站着看了看她轻颤的长睫,好久才翻开被褥躺了下去。
说罢,裴晏舟便起了身,顺手从木架上拿下外衫披上,直到他掀帘走了出去,宋锦茵才收回视野,薄唇悄悄抿了抿。
“奴婢起不得身,想着顺手先放一放。”
一番纠结之下,她还是将东西放到了她的侧边,归正裴晏舟也不睡里头,该是影响不到他。
他迩来有些苍茫,那种不受节制的心境让他有些不虞,他必须找出启事,再将其完整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