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人清冷隽秀,若不是听到了那头的动静,鼻尖另有血腥味缭绕,宋锦茵只劈面前之人,是哪家不将万物放入眼中的矜贵公子。
“锦茵姐姐要做甚么跟我说。”
雪玉半信半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只是她心性简朴,听着这话,刹时便被转移了思路。
“我道你不会问,本来还记得。”
“碧玉姐姐,这是?”
裴晏舟被她问住,轻柔的语气让人忽视了这是一句带着讽刺的回击。
这个小女人比旁人聪明,倘若性子不那么倔,也许将来能搏一个比贵妾更好的身份。
“世子的伤可还好?”
宋锦茵拉住她的手腕,脸上好不轻易消下去的热意又重新涌了上来。
只是若她始终不肯低些头,那怕是落一个贵妾下头的良妾都有些难。
宋锦茵顺着声音望去。
“要做甚么?”
他目光落到宋锦茵下巴处未散开的红痕,语气里带着纤细的讽刺和不耐,宋锦茵脑袋里“嗡”一声,滑过那小厮捏她下巴时的脸。
若不是她的东西少之又少,裴晏舟的物件,底子就放不下。
雪玉笑着将水杯递畴昔,只是刚瞧见宋锦茵微微抬头喝了一口,便收起了笑意,双眼瞪圆,忍不住惊呼出声,回身便去木架上寻铜镜。
“姐姐你的脖子如何了?另有你的肩......你瞧!”
裴晏舟沐浴完过来时,床榻上的人已经堕入了熟睡。
胳膊上的刀伤传来了些许拉扯之感,他看都懒得去看上一眼,只借着这丝可贵的安稳睡去。
怀里的人收回一声不适的嘤咛。
喉间有些许干涩,她动了动,想要下床倒水。
屋里长久的寂静了一瞬,裴晏舟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目色从她脸上移开。
耳畔另有雪玉的念叨,宋锦茵轻咳了几声,不得已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过是昨日受了些惩罚,这些都是我本身挠的,已经擦了药,无妨事,无妨事。”
......
还是宋锦茵感觉有些不当,才撑着胳膊动了动,想要起家,突破了这一室安好。
翌日醒来,宋锦茵久久未能回过神。
大略是好久没有听到他这般语气,一时之间眼眶另有些酸胀。
“你本日可有听到甚么竹雅院外的事?”
很多人都在猜宋锦茵最后能得个甚么身份,贱妾往上,贵妾到顶。
裴晏舟想,如果她能安稳地留在身边,不再那般倔强不肯低头,他该是能给她更多。
她模糊闻声裴晏舟起家,还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要去书房,可究竟是不是做梦,宋锦茵不敢肯定。
只是宋锦茵还没躺多久,外头就传来了碧玉同人说话的声音,随即门被翻开,碧玉拿了些东西出去。
院子里模糊站了几人,跟在玄二身后,只是王管家和玄一,却始终没瞧见身影。
“昨日我被叫去干活,没能来姐姐这处,姐姐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另有这些......”
裴晏舟回过神,松了放手,却见熟睡的人又切近了一些。
或许连宋锦茵也不感觉,她在诘责裴晏舟,她只是感觉有些好笑。
“奴婢睡了,但梦里有些累,便又醒了。”
“世子。”
心念一动,裴晏舟悄悄翻开一点被褥,伸手一点点拂过她下巴处,还留着些许印记的红痕。
而此时的屋里。
可他恰好一眼就瞧得清清楚楚。
宋锦茵还将来得及点头,就见雪玉将药递了过来,眉眼皱成一团,“姐姐先喝药,我去外头探听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