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兄――”叶萍川泪眼婆娑地看向她心目中全能的五皇兄,“如花昏倒了,如何办啊?”
萤火伸手一探他的额头,随后急仓促地提起裙摆朝内里奔去,“来人呐!殿下发热了,快请太医来!”
叶则很快就把叶萍川捞了上来,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八公主在喝了一嘴的泥水以后,哭得的确可谓惊天动地。
“我来这里漫步。萍川,你的大宫女哪去了?”
叶则放下紫毫笔,将放在椅背上的一领披风穿上,说道:“本殿去内里逛逛。”
五皇子是他与光熙皇后的季子,也是他亏欠很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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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有些不放心,叮咛道:“殿下如有甚么事,尽管知会一声,奴婢立即就来。”
叶萍川“呀”了一声,赶快拉着如花的衣裙往枫华苑内里跑去,“我才不要喝药呢!”
幸而两人现在正身处乌漆争光的隧道以内,对方没法瞥见这让他倍感丢脸的一幕。
叶则也不穷究本相如何,悄悄“哦”了一声,以示体味。
听到这个衰弱的声音,宫女顿时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去。
一个软糯糯的女童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叶则转头看去,是身穿淡粉宫装的八公主。
叶则被他搂在怀里,眼眸半阖,闷声说道:“你把萍川带归去吧,让她好好洗个热水澡,咳咳……再喝一碗姜汤驱寒。”
叶则微浅笑着旋钮了一下藏于暗格以内的构造,石门缓缓封闭。
“本日,多谢厉公子仗义互助。”
“嗯,习了三四载,好歹不会污了殿下的眼睛。”
叶萍川非常不解,诘问道:“为甚么?”她尽力猜想,“五皇兄是不是不想喝药?但是你喝了那么久,应当已经风俗了呀!”
如许一个文武双全、风头正劲的青年,哪怕出身贫寒,也还是令人趋之若鹜。
叶则悄悄点头,“儿臣如何会怪责皇兄?”
“你把这幅字晾一晾,本殿就是去透个气,很快就返来了。”
叶萍川怯生生地问道:“人中在那里?”
叶则身材孱羸,力量不大。而叶萍川固然年仅四岁,倒是一副珠圆玉润的模样,让他抱得有些吃力。
昭光殿内立即就慌乱了起来,倒是乱中有序,毕竟这已经不是叶则第一次抱病了。
锦鲤湖不算大,湖水最深处约莫两米,但是很不幸的是――叶萍川掉落的处所正巧就是锦鲤湖中心,并且还是最深的处所。
叶则点头道:“皇兄不必担忧,一时不察受了风寒罢了。”
叶则望着她慌乱分开的背影,不由轻笑了几声,喉间一时发痒,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蓝衣男孩伸手半扶住他,低声说道:“失礼了,殿下。”
“五皇兄,再往前一点啦!那边另有鱼儿没吃到鱼食。”
叶则被她吵得头疼,开口安抚道:“别怕,皇兄带你登陆去。”
叶则神采潮红,声音嘶哑,“刚返来不久。”
一个月后,元康帝五十大寿,宴请百官。
如花晓得此中短长,闻言顿时点头,“多谢五殿下宽弘大量!”
元康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退热了便好,阿则,你今后可别再让父皇如此提心吊胆了。”
蓝衣男孩微微一愣,旋即问道:“殿下还记得我?”
水银镜中的男孩,如果刨开这一身华服、一头长发,活脱脱就是叶则方才沦为孤儿时那般惨白有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