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信吗？归正我是不信。”程昱哈哈笑了几声，“男的会长得这么标致？你逗我呢？”
厉寒朔站在被一片雕饰着枝蔓云锦的净水白墙环绕起来的柳宿斋舍外，看着叶则与梁景胜并肩分开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本年开春，五皇子考入国子监的动静早已传遍了帝都。
“单论‘香’与‘味’，与皇宫肴馔比拟也不遑多让。”
“等一下，转过来，让大爷我看看你的长相如何。”
叶则回道：“挺好的，他叫梁景胜。”
叶则淡淡“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你莫要悲伤。”
厉寒朔想了想，说：“梁景胜此人嘴巴有点欠，不过挺护短的。”
梁景胜望着她的背影，无语地问道：“你还没死呢！她哭甚么哭？”
厉寒朔极快地说道：“梁景胜在甲子班的分缘很不错，也已经有了牢固的同桌。”
叶则嘴角微微抽搐，“……呵呵，多谢嘉奖。”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乱跑，我很快就返来。”
听到有人出去，他转头瞧了叶则一眼，说：“鄙人梁景胜，‘人间美景不堪收’的‘景胜’二字，敢问公子芳名？”
程昱立时涨红了脸，看谁都感觉对方像是在嘲笑本身。
叶则道：“我对国子监不熟，就费事你带路了。”
他懒得再与他们叫真，拔脚就要分开，却俄然闻声小地痞喝道：“快把小美人儿给我拦下来！”
国子监的门生都不准带书童仆婢，叶则固然能够动用身为皇子的特权，但出于某种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目标，他还是决定放弃享用，与诸位同窗共磨难。
叶则看向他，清澈幽亮的桃花眼中笑意盈然。
“程昱，你再这么横行霸道，我只好请程先生来管束你了。”
叶则皱紧了眉，内心已有几分不耐，“……我是男的。”
他往中间挪了几步让路，未曾想俄然绊到了一块石头，抬头朝天倒了下去。
“已经吃完了。”
叶则发笑，看来太子殿下是铁了心要把他和厉寒朔断绝，就是不晓得此中的启事是甚么。
——这类略带挑逗的语气，和说好的和顺体贴完整搭不上边啊！
比及用过晚膳，三人沿着一条鹅卵石巷子走到柳宿斋舍的天井前，才各自分开。
“铛——铛——铛——”，报时的晨钟被人撞响，宏亮的钟声响彻国子监。
“我在南端柳宿。”
叶则搬进斋舍的时候，他将来一年的舍友梁景胜已经到了。
小地痞羞恼道：“要你多管闲事？滚蛋！”
叶则淡淡一笑，坐在红木圆桌边，伸手接过了萤火递过来的一杯茶水。
他还没抬脚，手腕就被一只咸猪手握住了。
梁景胜难堪地看了看叶则，却听对方说道：“你有事情就去忙吧。”
梁景胜数了一下，一共六声，现在是中午正点了。
叶则心想——那还用得着比吗？
叶则内心悄悄好笑，对他的心机了若指掌，却只是故作烦恼地皱了皱眉，“但是我只熟谙你和梁景胜……”
小地痞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女人是跟着家中兄长出去的吧？莫不是走丢了？我叫程昱，敢问女人芳名为何？芳龄多少？”
梁景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长叹一口气，问道：“你们两个熟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