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韶司一听到他淡然平和的语气内心就来气,眼瞳一片赤色,似有癫狂之态。
上官雪垂首恭谨道:“是,师父。弟子知错了。”
“好。”
伴跟着这一声低吼,他周身剑气暴涨,整小我如同出鞘的绝世宝剑,所向披靡!
“你曾说过,今后不管刀山火海,都会伴我摆布不离不弃,是也不是?”
这句话像是一道魔咒,在池韶司的脑海中不断地反响着。
剑刃入体的声音在耳中无穷放大,池韶司猛地抽回剑锋,喷涌而出的温热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叶则,跟我们……走罢。”上官雪仰首看着叶则,悄悄扯住他的衣衿,唇边鲜血不竭溢出,“师父他……真的很想你。”
药丸入口即化,上官雪眨了眨眼睛,渐渐抬手似是要抚上他的脸颊。
叶则能感遭到乌夜啼剑势如雷霆万钧,不再柔嫩寡断。而跟着剑身的逼近,绵密剑气也似乌云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傻瓜。”上官雪仿佛微浅笑了一下,她的视野落在穆珩阳背后,瞳孔垂垂涣散,声音微小得像是风中残烛,“师父……”
两人脚下的雪地早已绽放了点点红梅,又在打斗过程中被纵横的剑气和庞杂的脚步搅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分外可怖。
“人是我杀的,”池韶司俄然出声,冷冷道:“冤有仇债有主,何必迁怒别人?”
他转过身,在池韶司的谛视下渐渐走远。
——绝望、气愤、委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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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看了看他,暴露了一个和顺的笑容,这么柔嫩的神采很少呈现在她的脸上,是以也就显得弥足贵重。
池韶司这一剑去意断交,没有留下涓滴余地。
“师父!”上官雪看了看身边的叶昙渊,视野忍不住又飘向了正在缠斗的叶则和池韶司,“您不管吗?”
叶则还没答复,穆珩阳就扑了上来,颤着双手从他的怀中抢走了上官雪,“阿雪!”
“与其放你分开,”池韶司俄然加大力道,一剑斜削而来,“不如叫你做我的剑下亡魂!”
他横剑于前,格住向下劈斩而来的乌夜啼,借力疾退数步拉开了间隔。
——认输?他的字典里可向来没有这个词。
池韶司每一挥剑,就如劈面袭来的疾风骤雨,他不但抵挡住了叶则的一招一式,还从中汲取精炼化入了本身的剑招!
安稳落地后,池韶司的肩膀狠恶地耸动着,几近按捺不住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印溪和尚到尘凡中走了一遭,对佛法的参悟想来是更深了些。如此无情无欲,无愧佛门新秀之名!”
生若无欢,死又何惧?
——归正一旦叶则死了,他也苟活不得,共赴鬼域做一对鬼鸳鸯岂不是比留活着上欢愉很多?
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背影,叶则才恍忽地收回了视野,迎上了池韶司寂静的目光。
叶则呼吸略微短促,按捺住喉间几欲喷出的鲜血,安静道:“施主,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阿则!”
他如梦初醒,方才寂然如死灰的双眼现在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叶则不放。在看到对方安然无恙的时候,贰内心微微松了口气。
他伸脱手,低声说道:“珩阳……”
叶则下认识地伸手抱住了倚靠在本身身上的人,一手扶着对方的脊背运起内功,掌间真气外吐,游走于对方的经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