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腊梅,但是奇怪物,不是黄金白银能比的。
直到一盏茶过后,温时锦俄然将手中的白棋子扔进了棋笥,轻声道:“承让!”
店小二赶紧谢过,“还是冷公子的体例好,小的在泾州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三家花舫同心的时候!”店小二说完,关好门,退了出去。
两人带着揣摩对方的心机落子,萧成烈执黑子,温时锦执白子,一刚一柔。
此举并没有厚此薄彼,也没有丢了三家的面子,三盆腊梅承上去,各家老鸨均笑眯眯地派人收下了。安静的湖面顿时铮铮之声四起,三把琵琶同时发力,仿佛安静的湖面藏着澎湃的波澜,让民气弦为之一颤!
如果连丫环都是这等风韵,那温蜜斯不知是多么天姿。
岸上人群顿时哗然。
温时锦有一丝惊诧。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我是隔壁温府的丫环,我们老爷因剿匪一事被撤职查办,府里女眷临时被把守了起来,大蜜斯忧心过分,传染风寒发了烧,实在是迫不得已,府里的嬷嬷才想出这么一出,让我偷偷出来抓点药。”说着,她低下身子行了一礼,伸出葱白的手指大胆地将保护架在脖子上的剑微微推开,道:“中间是心善之人,不然也不会留我的命到现在了。”
说完,店小二拍了鼓掌,对岸的醉仙楼顶顿时炊火大盛,楼顶上两条红绸大布从上面流泻而下,摆布上面誊写着:三泰彩瑞映云端,紫光落满九天梁。引得世人纷繁昂首瞻仰,抚掌连声喝道:“好!”完整给足了三家面子。店小二趁机大声说道:“冷公子祝各位姐姐容颜永驻,长兴不衰!”
温时锦没有想到,柳树下会有人。
行棋过半,萧成烈不由昂首看了温时锦一眼,面前的女子看不出情感颠簸,眉眼低垂,纤细的手指在月光之下,捏着一只白玉棋子,仿若绽放的梨花,非常赏心好看。
保护的剑稳稳地停在她的脖子上,因为她高耸的呈现,四周的氛围一度严峻,连一丝风,都带着肃杀的气味。只是这一段小插曲仿佛没有影响到他,棋盘上落子的声音清脆有序,他竟是用左手在跟右手对弈。
萧成烈眉头一皱,仿佛本身的棋子落在了一团棉花之上,纵使万千有力,也没法获得回应,再观她的棋路,仿佛乱走一通,心中垂垂有些绝望。
只听一把中气实足的声声响起在门外响起,细细一听,带着一丝嘶哑:“小的乃醉仙楼平话先生,冷公子点了一曲《十面埋伏》,小的特来问问,要不要点一出《霸王别姬》?”
“哦。”萧成烈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模样,手中棋子微顿,对方道明身份,证明本身并非鸡鸣狗盗之辈,再给他安一个心善的名头,若他不放她去抓药救她家蜜斯,本身就落了个大奸大恶的罪名。此女子,倒是聪明。他赞美地说道:“我听闻你们大蜜斯有女状元的才名,没想到她教出的丫环,口齿也如此聪明。”
店小二笑咪咪归去复命,推开雅间的门,只见临窗站着一个新月锦袍的小公子,粉雕玉琢,面如脂玉,年纪虽小,却一身贵气。恰是女扮男装的温时锦。
黑子落下之时,判定断交,以突破九霄之势冲白子堵杀,白子不慌不忙,落子一如湖面微波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