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肖霸话音一落,萧成烈站于跪倒一片的百姓面前,神采严厉,天子之威,让人不敢直视,只听孔武有力的声声响透全部法场:“倭寇作歹,扳连百姓,是联不察,为联之过!今上千百姓联名为众山贼讨情,证其天良未泯,民气所向。虽极刑可免,但活罪难逃!”
本来暮气沉沉的法场,待元熙帝一走,变成了欢娱的陆地。
不但一众山贼,就连那些妇孺也跟着全磕了个头:“谢温蜜斯拯救之恩!”
话刚说完,一众刚松掉桎梏的山贼全跑了过来,围着肖霸与温时锦两人高呼起来,肖霸笑着道:“众弟兄,温蜜斯是我们的拯救仇人,大师给她磕个头!”
“皇上贤明!”
萧成烈挥了挥手,四周的一众保护悉数退至一旁,他却抬脚走到了肖霸身边,“可贵你一介莽夫,倒也有情有义,可惜你七尺男儿,沦为山贼匪寇,你可知罪!”
“鄙谚言:穷山恶水方出刁民。倭寇扰事,逼民为匪,追根朔源,倭寇罪大恶极。外洋百里无朝廷王兵驻守,无王兵震慑倭寇之恶,导致倭寇横行,至良民为匪,实为朝廷之过也!朝廷之过,实为君之过!”
温时锦与肖霸跪谢道:“谢主隆恩!”
这帮男人看到肖霸直直地看过来的眼神,全都夺目过来,高喊道:“草民生当结草衔环,报孝朝廷,自死不渝!”他们声音粗暴有力,法场震响,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温时锦有一刹时恍忽,没想到,事情比本身料想的还要顺利,再昂首看向萧成烈面无神采的脸,恰好对上他凌厉的眼眸。心中一格登,或许皇上底子没有要杀这帮山贼的心机,一次性砍杀一百多条性命,如此大案,必定震惊朝野,可细细一想,自出事以来,除了泾州城,全部大昭对此事也无透出一丝风声,就连朝中清流一派也并未对此事有过任何微词。新帝即位,本该实施仁政,收伏民气,可他如此大刀霍斧,御史台的言官得知动静早该跪在御书房尸谏才是,如何会由新帝胡来?
一阵风吹过,声音从法场之上远远漫衍开来,泾州百姓生于僻壤之地,何时有幸见过天颜,听到钦差大人这一膜拜,全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民女状告当明天子,元熙帝,萧成烈!”温时锦的声音再次不卑不亢地响起。
一阵冷风吹来,温时锦身上一寒,才发明方才身上早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此时被风一吹,将里衣吹干,薄汗黏在身上有些冰冷。
“甚么?!”林之卿拍案而起。
不但林之卿,就连实木屏风后的萧成烈也被她一番言语激中,胸腔当中,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而上。
是他?
“你,抬开端来!”
声音几欲响破苍穹。
她和肖霸费经心机,找到山贼统统家人,联名上告,弄这么一出伐鼓鸣冤,只不过是元熙帝的料想以外,道理当中罢了。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抱剑行了礼,倏尔不见了踪迹。
剑眉星眸,薄唇如锋,温时锦只微微看了他一眼,复而重重磕了个头:“民女见过皇上!”
墨劲敌见萧成烈欲走出屏风以外,带着保护赶紧担忧膜拜在地。萧成烈悄悄抬手,便禁止了他要开口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