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红着眼睛,掰开他的手,转头对翠竹说:“翠竹,快把少爷拉开!”
温时凌跟常姨娘正陪着沈氏说话,常姨娘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大盛的日头,好几次红了眼眶,沈氏虽精力不太好,但终归是细心之人,拉着她的手就问:“你明天但是有甚么苦衷?”
听到这句话,沈氏的身材如同断线的鹞子一样刹时倒在了床上,收回一声巨响,她用力拿动手帕咳嗽了一声,胸口处如同被刀子捅了出去,她已经有力地松开那方手帕,手帕立即从她的手上掉了下来,红色的手帕上面是刺目标一片红!
“桃芝,你扶我,去见老爷!”沈氏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蜡黄的脸上现在已经赤色全无。嘴角上还带着一丝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就像一脚已经踏入棺材的人,忍着一口气,另一只脚迟迟不肯交给吵嘴无常一样,死死挣扎。
桃芝是常姨娘的名字。常姨娘还没嫁给温滁的时候,是温浦之妻陈氏的陪嫁女,之以是能嫁给温滁,中间少不了陈氏在中间牵线,只要她晓得,陈氏之以是将她嫁给温滁做妾,只不过是为了监督温滁一家。
不问不要紧,一问常姨娘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徐嬷嬷刚好拿了汤药出去,站到常姨娘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就是二蜜斯这几天传染了风寒,姨娘过于忧心罢了。”常姨娘明白过来,赶紧拿脱手帕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我先回院子看看时钰,时钰喝了药睡了半宿,这会也该醒了!”
温老夫人听了他的话,才慢悠悠地说道:“算了算了。”她摆摆手,“也怪她身子不顶用。”
温时凌看着昏畴昔的沈氏,脑袋一片空缺,仿佛方才入了魔怔,此时才反应过来,扑到了床前,拉着沈氏的手,痛苦道:“娘,你如何了?”
兰馨院。
温老夫人柱着拐杖跌跌撞撞地从内里走了出来,一脸泪痕,被刘嬷嬷扶着才站稳了身子。温滁快步走了上去,在台阶前撩袍一跪:“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温老夫人上前扶起温滁,一脸慈爱地伸手抚着温滁充满胡茬的脸,像是失而复得却不敢置信地说道:“儿啊,娘真觉得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一惊一乍之间,沈氏双眼一翻,昏了畴昔。
温时凌蒲伏在地,哭着道:“母亲,父亲本日中午斩首,现在去法场或许还能见父亲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