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闪电辟下,照亮了暗沉的夜。
“吴江,产生了甚么事?”船头上一个穿戴褐色搭护的高大男人沉着脸对着来人怒斥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
风更凛冽了一些,高达数丈的波浪激起的水花哗啦地碎在船面之上,“温时锦,”肖霸蓦地回身,勾了勾唇,幽深的眼眸酝酿着一场暴风暴雨,“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一句肖大哥。”说完,已经回身步入了雨帘当中。
另两小我有些活力,叹道:“你不要命,可千万不要扳连我们!”
吴江哽着喉咙,小声说道:“真的是鬼船!不可,我们得顿时返航!”
听到两位这般淡然的神情,世人也有了一丝底气,跟着吴江的脚步,全都到了船尾之处。
透过薄雾,一排挂船外的红灯笼呈现在世人面前。
风一立即跟上前,笑道:“恰好,我也想去会会。”
劈面的船要比他们的船小很多,一眼看上去,有点像倡寮的花舫。船已经很陈旧,窗户几近都不完整,暴露一个个大洞,如同张着嘴的沙鱼,真等着人自投坎阱。此时船上一片灯火透明,可灯笼晖映之下,倒是空无一人,更是空无一物。
高达数丈的波浪激打着船身,如同万面鼓同时擂动,收回砰砰的巨响。半夜的海风吼怒,带着一丝炎热。温时锦躺在船舱内,听到内里传来发言的声音,有人叮咛道:“估计等会要下大雨了!吴江,你去把帆降半。”
“头儿!”吴江冲到了他的前面才堪堪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船尾,哆颤抖嗦地说道;“我们的船被鬼船跟上了!”
月色之下,温时锦与肖霸悄悄对视了一眼。
“甚么鬼船?”头儿的脚步一顿,只见船舱以内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公子,头儿固然没有跟他说过话,却晓得此次出海,恰是这位公子的主张。他们四个海员,本是泾州四周的渔民,靠海为生,对这片水域非常熟谙。几日前俄然有人重金礼聘生手出海,吴江四人想着出一趟海可赚足两年的家用,立即利落地答允了下来。
“没,我看得清清楚楚,那鬼船就跟在我们船的前面!”
船渐渐靠近了那一片红点。
俄然一个惊骇刺耳的声音从后舱传来,突破了一时的安静。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船尾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惶恐失措地叫道:“头儿,头儿……。”那小我方才跑到船头,就被甚么绊了一下,扑倒在地,立即又颤抖着爬起来向前冲去。
吴江话音一落,另两名男人双腿一软,转头看向了他们的头儿,“头儿,我就说这趟活接不得!完了,这下我们全完了!”
温时锦眉头一皱,牛鬼蛇神之说她从不信赖。但是这些人这般贪恐怕死,却对他们的路程大大倒霉。一人一句惜命,不免离心。
“闭嘴!”头儿厉声喝道。双目一瞪,看向了船尾,咬着牙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这一夜,有些不平静。
风垂垂停歇,雨水也变得轻柔起来,海水在淡淡的月色之下微微泛动,一海的月光破裂开来,金光闪闪。仿若方才的暴风暴雨不过是一时的幻象。
“鬼船,我们的船前面跟了一条鬼船!”人多壮胆,吴江看到世人,已不似先前那般无措,他上前一步指着船尾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