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乱成一团麻线,越扯越乱,细细回想林之卿所说的话,“当日本官从盛京接旨来泾州彻查此案,调兵摆设等事件,禁军统领墨劲敌已经全数调遣完整。”温时锦的脑中俄然一片腐败。
温时锦心中了然,只是没想到此人一开口就将她的后路斩断,不留余地。难怪元熙帝对这位年纪稍大的兵部左侍郎如此信赖,剿匪如此严峻一事直接委任。
林之卿背后重新走回案前,看着温时锦闭上眼睛,可惜地输了一口气,俄然用力捏紧了拳头,也没有叫她退下,也没有说话,久到温时锦心中开端有些慌乱之时,俄然听他轻声说道:“本官到泾州以后,圣高低了一道密函,”他顿了顿,仿佛下了非常严峻的决计,道:“密函提及,让本官留一个山贼头子的性命。”
看着温时锦一脸惊诧的模样,林之卿负手站在她面前,也堕入了深思:“本官心中也是迷惑不已,但圣上此番做为,定有他的事理……”
浑沌中指出一条康庄大道,惊的温时锦后背出了一身盗汗。
“本官让人给你安排。”林之卿也不是冷心如铁之人,就算看在昔日恩师的面子上,这个顺水情面也是要给的。何况这个女子如此孝敬明理。
温时锦昂首,才看到通往兰馨院的小道上,一个靓丽的身影从竹子中间站了出来,仿佛决计在等她。常姨娘单独走到了温时锦面前,此时她已没有昔日的精美,而是一脸蕉萃,眼底另有淡淡的乌青,明显也是一宿没睡。她一下子跪在温时锦的面前,泪水连连地抓住了温时锦的百褶裙角,要求着道:“大蜜斯,求你带妾身去见老爷最后一面!”
温时锦看着林之卿欲言又止的模样,以退为进,持续说道:“没想到圣上远在盛京,对泾州这弹丸之地如此上心,我大昭有此明君,是社稷之福。民女虽对父亲一事心中痛磨难耐,但正如大人所说,圣上此番做为,定有他的事理吧!”
“甚么?”温时锦仿佛走进了一片迷雾,当今圣上亲旨剿匪,并非朝堂中有人告密或是上奏?那元熙帝如何会对青急峰山贼一事这般了如指掌?幼年帝王,天纵奇才,莫非对这些事情也未卜先知?
常姨娘赶紧闪身往主屋走去,才走近了雕花木门前,正欲抬手拍门,俄然听到刘嬷嬷的声音在说:“本日一审,钦差大人判了极刑,定于三今后中午斩首!”
“山贼二当家,肖霸。”林之卿顿了顿,持续道:“但是此次抓拿的山贼当中,并无此人。”
常姨娘焦心肠伸头看了看温老太太紧闭的房门,从袖子里拿出一盒上好的雪玉膏塞给了红英:“女孩子脸上的疤最难去了,前日开平县令夫人给了我一小盒雪玉膏,这膏令媛可贵,对疤痕最有效,你拿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现本日我没来过南风院。”
她口中的伯父,恰是吏部侍郞温浦,而温浦是户部尚书陈博彥的半子。从她的言语当中,林之卿明白了几分,轻叹了一口气,连亲兄弟温浦对此事都避而远之,恐怕遭到连累,林之卿对温滁一家生出了几分怜悯。
“如果为你父亲的事,恕本官无能为力。”沉稳平和的声音从书案前响起,温时锦紧跟在林之卿的身后,他刚一落座就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随便放在了书案左边。一双狭长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上那股为官多年的沉稳锋利,哪怕只是淡淡抛出了一句话,都足以让人对他产生莫名臣服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