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锦双眸冷冷地扫过了一屋子的人,道:“你们都给我记着了,祖母老胡涂了,经年以后,这温府持家的还是夫人,如果哪个没眼力的敢在兰馨院撒泼让我瞧见了,十足发卖出去!”
温时锦不由地抬眸看了一眼徐嬷嬷,祖母一贯强势,为人又极好面子,这府中,就连父亲在祖母面前半句辩驳的话也是不敢说的,没想到这个徐嬷嬷竟是个这般短长的。这些年,祖母不喜母亲,多方刁难,因为母亲病弱,父亲也很少来母亲的房中,下人见母亲不得宠,暗里也到处难堪兰馨院的人。多亏了有她护着母亲。
温时锦双眼瞪得发红,从沈氏手里扯过一方兰花手帕往脸上一蒙,大步走到温老太太面前,“我敬你是我祖母,一贯恭敬你,可你本日所做所为,哪有半点当家祖母的模样!”话说一句,便上前一步,句句言语中气实足,满带怒意,眼神如同厉鬼索命,竟将温老太太逼退两步,“呯”的一声撞到了屏风,“若我母亲有半点差池,我便上告京师,告你虐待儿媳!”
温时锦不待她说完,便沉重喝道:“刘嬷嬷,你送祖母归去好生歇着!”
张老四看着这阵仗,两名仆人凶神恶煞地站在一边,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温蜜斯,就算小的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一时候,夫人气晕了畴昔,祖母在内里痛哭,全部兰馨院喧闹不已。
张老四一惊,连连告饶:“没……没有,鄙人……。”
张老四一双吊角眼色色地往兰花屏风看了看,看到温时锦半边身材的表面,束腰长裙,映在屏风上的身影纤腰如柳,不由地想到当日所见的景象,顿时口干舌噪:“鄙人在青急峰丢了马车实在不甘心,就在青急峰山道上守了几日,不料撞见了温大蜜斯与山贼头子同乘一马,私奔去了!”
温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温时锦,恨不得上前将她生吞活剥:“你竟敢咒本身的祖母……。”
温时锦对着管家道:“把他绑起来,带到院子里去!”
“反了,反了!”温老太太又哭又叫:“你这个不孝女,废弛家声不说,还要威胁本身祖母!”说着,手中的拐杖高高举起就要朝温时锦的身上号召畴昔,温时锦抬手一把抓住她手中的拐杖夺了过来,往地上用力一抛,那红栗木拐杖当即硬生生断成两截。
温时锦站起来,衣袖甩动,带起一阵风,眼神锋利,非常盛气凌人地对着温老太太道:“祖母找了这么一个无耻小人来毁孙女的名声,真不晓得祖母企图何为?”她步步紧逼,道:“这小我前后说词缝隙百出,互不相对,若不给他点经验,这府里的下人有样学样,到时下人编排起祖母来,说祖母虐待儿媳,虐待孙女,这可如何是好?”
温时锦又叮咛人将张老四押在长板凳子上,翠竹拿了张太师椅放在门口,温时锦扶着把手淡淡一笑,坐了下来,姿式慵懒却带着一身戾气,让民气生寒意。半晌她接着道:“管家,你去,把府里的丫环仆人全叫过来。”
温时锦颤抖着伸手探了探沈氏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畴昔。可心中的肝火却熊熊将她满身烧了个透,她转头大声喝道:“徐嬷嬷,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