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四一双吊角眼色色地往兰花屏风看了看,看到温时锦半边身材的表面,束腰长裙,映在屏风上的身影纤腰如柳,不由地想到当日所见的景象,顿时口干舌噪:“鄙人在青急峰丢了马车实在不甘心,就在青急峰山道上守了几日,不料撞见了温大蜜斯与山贼头子同乘一马,私奔去了!”
谢阔为人诚恳刻薄,温滁信赖他多年,固然这些年主中馈的是温老太太,可谢阔只认温滁一个主子,温时锦是温滁的长女,天然就方向了温时锦。谢阔得令,上前一个反手将张老四押出了院内,叫了两个仆人将张老四绑了,押着张老四跪在了抚廊外。
未几时,全部兰馨院便跪着一地人,只见到一片墨漆漆的头顶。张老四在长板凳子上挣扎叫唤道:“温蜜斯,我是温老太太请来的客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温时锦站起来,衣袖甩动,带起一阵风,眼神锋利,非常盛气凌人地对着温老太太道:“祖母找了这么一个无耻小人来毁孙女的名声,真不晓得祖母企图何为?”她步步紧逼,道:“这小我前后说词缝隙百出,互不相对,若不给他点经验,这府里的下人有样学样,到时下人编排起祖母来,说祖母虐待儿媳,虐待孙女,这可如何是好?”
张老四一惊,连连告饶:“没……没有,鄙人……。”
温时锦感激地看了一眼徐嬷嬷,才转过甚去,看着温老太太,凤眸底下迸发发一股砭骨的寒意,勾唇道:“我不知这些话祖母是从那里听来的。这两天我不在府上,只不过是去永安寺替母亲还愿,如若祖母不信,我这边有静慈大师的手札一封。”她扯了扯徐嬷嬷的袖子,接着道:“山风露重,孙女不信传染了风寒,多亏静慈大师垂怜,让孙女在永安寺养了两天。”
“你……。”温时锦指桑骂愧,温老太太气结,看到跪了一院的世人也不好发作,先前的气势全都收了返来,一副慈爱祖母的模样顺着台阶下,道:“祖母也是被气胡涂了才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千万没想到这车夫是这般下作的东西!”话虽服了软,可紧紧握住的拳头倒是青筋暴起,明显心中怒极却哑忍不发。
温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温时锦,恨不得上前将她生吞活剥:“你竟敢咒本身的祖母……。”
“反了,反了!”温老太太又哭又叫:“你这个不孝女,废弛家声不说,还要威胁本身祖母!”说着,手中的拐杖高高举起就要朝温时锦的身上号召畴昔,温时锦抬手一把抓住她手中的拐杖夺了过来,往地上用力一抛,那红栗木拐杖当即硬生生断成两截。
温时锦又叮咛人将张老四押在长板凳子上,翠竹拿了张太师椅放在门口,温时锦扶着把手淡淡一笑,坐了下来,姿式慵懒却带着一身戾气,让民气生寒意。半晌她接着道:“管家,你去,把府里的丫环仆人全叫过来。”
张老四看着这阵仗,两名仆人凶神恶煞地站在一边,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温蜜斯,就算小的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那些之前凑趣温老太太,私底下没把沈氏看在眼里的丫环,心中一格登,吓得大气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