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顺嫔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笑道：“几日没来，这丫头倒是更姣美了。”
沈福这会儿已经歇下了，本日是两个大宫女守夜，她能够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淑妃笑笑：“是呢，我这宫里的小丫头们，就她年纪最小。”
寒烟一贯利落，点头便叫她归去了。
她说着披上大氅，一头扎在酷寒的冬夜里。
孩子们大了，她老了，皇上便也就不总来了。
因着是熟面孔，淑妃便没选茶馆，直接在书房同她摆了茶果点心叙话。
顺嫔遥遥看了一眼付巧舌的窈窕背影，思考半晌道：“姐姐别怪我事多，只我来的次数多，见她也多，倒是感觉这丫头……挺合适的。”
为了皇上这把龙椅能坐稳，王家非常出了力，除了女儿做了皇后，其他的真的没有多少实惠。
顺嫔愣了一下，见付巧舌已经取了书返来，便止住了话头。
“姑姑……”桃蕊呢喃着，“救救她吧。”
可付巧舌已经及笄了，这年纪在宫里实在不算小了。荣锦棠也不过才十六岁，两小我的年纪是很相配的。
她说的很含混。
桃蕊来就是来求药的，沈福作为景玉宫的大姑姑，手里非常有些好东西。她也没别的宫里姑姑那般不讲情面，对上面的小宫女还是挺回护的。
付巧舌挺直腰背站在门边, 昏昏沉沉的都要听不清淑妃在说些甚么了。
顺嫔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紫檀喜鹊登枝书盒，又给淑妃使了个眼色。
宫里头宫人生了沉痾多数要被挪到永巷去，治得好治不好的，都再难回到主子跟前服侍。
因着跟淑妃脾气相合，两人倒也垂垂有了些来往，一两月来也能坐一起喝喝茶谈谈天。
她一贯同淑妃靠近，也多熟谙荣锦棠，她内心是很方向八皇子的。
沈福皱起眉头，只道：“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返来。”
苏蔓或许感觉这个贵妃的身份能让他儿子比其他皇子崇高，但在顺嫔看来却恰好相反。
她好不轻易从永巷出来，见了景玉宫的好，天然是不想归去的。
妃主娘娘们前半生靠的是家世圣宠, 后半生靠的倒是后代。
顺嫔现在也是三十多的年事了，早几年诞下双生儿时也好生红火过，那车水马龙的热烈气象现在早就看不见了。
越是因为旁观者清，她才越能看清一二。
前几日来的娘娘们跟淑妃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 淑妃便只在茶馆见她们, 那边用的是炭盆，不如烧地龙的书房和缓。
桃蕊狠摇了点头，艰巨道：“即便只能挪出去，也得把命保住。她这模样明日里必服侍不了娘娘，到时候再说就欠都雅了。”
付巧舌冲两位娘娘行了礼，把已经装好的书盒双手捧着放到桌上，这便又退到门边。
他能念着王皇后的好，也念着敬敏皇贵妃的，且看三公主婚事那般波折，最后还不是几位公主里嫁的最好也是最舒心的？
沈福拉开门，叫她进了来。
身上热一阵冷一阵，难过极了。
正做着好梦呢，便传来拍门声：“福姑姑，福姑姑，有要事。”
内里桃蕊抬高声音道：“姑姑，我是桃蕊。”
她正想着，无妨淑妃叫她：“巧舌，去取我那本《荷花纪行》来。”
光看样貌，她确切同八皇子非常相配，加上她细心看过，这个小宫人慎严峻雅，有理有度，实在是很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