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廖永年的侍女茉儿进得门来,多年以后,我终是又见到了当年学中火伴,与我一同送嫁的廖永年,一身素衣,一副荷花钗。正像吴娘说的,时疫痘疹让廖永年的脸上虽坚痂脱落,却腥红坑洼,皮屑班驳。
“你坐下。”我冷声道。
在她瞧来我大抵是不屑,只是我本身晓得,我的心也在一点点向下沉:“这染了痘疹病秽的衣服被人裁下了后襟,塞进我的绣枕里……是姐姐让吴娘干的吧?”
我叹了口气,找了个洁净的椅子坐下:“说不上,畴前也差未几。”
“茉儿,你闻声了,吴娘是如何待你家蜜斯的,你家蜜斯又是如何说她的,芍药比你得脸,也不过还是你主子口中的贱婢!你若还想有活路,就好好说话,不然本宫现在带你走了,她也是不会为你说一句的。”我不看茉儿,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