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已近傍晚。
“恬栀，给贤妃娘娘换茶来。”皇后细心，重视到我的神采。
“我晓得，对于皇上来讲，只要中山臣服大周，供岁无少，实在谁统治都不要紧，但是娘娘晓得，中山本就小弱，每年送给大周的岁币已超三成国力，龙番如果为了获得大周天子的支撑，甘心多缴岁币，那我国子民的日子就会更加苦不堪言了。”哀哀其声，武婕妤伏在地上，发散如瀑，已是崩溃。
不过……沙利兹？好生耳熟。
皇后叹了口气：“你去奉告她，这事本宫爱莫能助，若只是她哥哥犯了事，或许本宫还得求一求皇上，从轻发落，此时和她母国兵变连在一起，本宫是连句话也不敢说的，求我有甚么用呢？让她也不要再去叨扰皇上了，老诚恳实在本身宫中闭门思过，皇上或许还可不究查于她，如果一味痴缠被迁怒惩罚，本宫也帮不上她了。”皇后说罢不无烦愁。
恬栀应“是”，打起帘子出去了。
“你和皇上提及过这些吗？”我问道。
我心中不忍，蹲身下来扶住她臂膀，只觉颤抖微微已是力竭不堪之象：“婕妤这是何必呢？既是皇上和皇后都不肯一见，婕妤便好生将养着吧，照顾好本身才是上策。皇上一贯腐败，若无事天然就无事，如有事你求又何用啊？”
“娘娘……”武婕妤脸上无妆，发上无簪，只简朴一个发髻，乌黑蕉萃的小脸儿更显出清平淡淡的破坏之美，更加让人不忍，“娘娘……我哥哥是被人冤枉的，沙利兹本就是哥哥敬爱的女子，他们是两情相悦之人，沙利的腹中已有了哥哥的骨肉，我的亲侄儿。若不是龙番兵变，哥哥无法逃出中山，沙利兹也不会被叛军掳去卖到了长安。哥哥虽鲁莽些，倒是真脾气的人，他是冤枉的。”泪若雨下，我想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和我一个实在不相干，也说不消上一句话的后宫嫔妃提及这些。
武言绝望地摇了点头：“皇上始终不肯见我，我如何求他都不肯，我不敢在殿外大声说这些，我不晓得我的侍女里有没有龙番的耳目或者与龙番能扯上些干系的人，如果被她们听到了，我被关在基多城的父王母后要如何办？我的姐姐们会如何样？我不敢想。龙番不是人的，他不是人的。”
皇后一笑点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