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天子要吃的无妨,我可不是来吃早餐的,作为新入宫的嫔妃,我是来正式拜见后宫之主,太后娘娘的。一场大抵是为了免我陌生严峻的收场白结束以后,我自是第一个要拿出端庄模样的人。
随天子乘着龙辇,约莫行了四五里的路,面前一座琉璃碧瓦筑顶,明黄金漆镶椽的单檐庑殿呈现在面前——慈安宫内慈安殿,恰是当朝太后程如蕙保养天年之地,进得宫来银杏富强,长春碧绿,不过初春已是繁花若锦。
“太后娘娘这里的吃食听着都如答应口,样样都好,劳烦常姑姑了。”我和顺笑道。
我不敢坐,只低着头笑。
余光里,天子半靠在太后右边的紫檀圈椅中,嘴里叼着个花生,想笑又不美意义笑,只捏碎了花生壳子,挑捡个大饱满的攒在一起往嘴里送。我这边施礼,他全当没瞥见。
“想得起来吧?”进入慈安殿前,荣璋低声问我。
“你这孩子,也不管新妇在前面跟着,也不可礼也不问好,出去就找吃的。”凤仪座上,太后挡不住满脸慈爱地瞧着她的儿子,大周天子肖荣璋。
我摆布瞧了瞧,心道:“贵嫔?谁啊?这哪儿另有人啊?快吓人的。”
我晓得这是传说中的“初赏”,是太后赐给初入宫闱四品以上妃嫔的第一件礼品,极其贵重,忙要起家谢恩,却被拉住:“都是一家子,并没有旁人,不消站起来坐下的这么费事,我晓得你这会儿正不舒畅呢,站站坐坐的更扯得难受。”
比之皇宫里的其别人,比如天子肖荣璋,皇后杭泽灵,我和太后就不算熟,这位当年的长安第一美人是我爹娘他们那代人的传奇,等我能记事了,程如蕙早已是每日盛妆华服的皇后娘娘了,虽美得雍容华贵,但看不清楚脸,也就很难设想出爹娘口中的轻灵秀雅,飘逸出尘。
“死不死,这个时候说这个?!”我心道,白了天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