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在苏沐雪脑海里转了一圈,她还要开口,苏之年抬手摸着她的头,眼神悠远。
百姓天然愤恚不肯,要知凉县每年为朝廷供应数百军马,品格自是良好,曹平却以朝廷属令之命,逼迫百姓买卖。
而住的离皇城近,上朝晚一些都来得及,可见皇上对苏家的正视。
“朝儿...”,苏沐雪脱口而出,握住周池羽递来手炉后,就未曾分开的手,近年幼时,已是纤长很多,骨节清楚,和顺地伸直在她的掌内心。
“二位可知,官有分歧,各司其职,有委曲报官,得去衙门,或是登鼓楼伐鼓鸣冤,在此禁止官轿,确是不当之举”,苏沐雪柔声说道,恐他二人鲁莽行事,冲撞其他官员的轿,少不了挨板子的。
苏沐雪点头含笑道,“无妨的”,翰林院烧着地龙,倒不觉酷寒,出门急了,忘披大氅,穿着薄弱,握伞的指尖冰冷而生硬,绯色官服在白雪映照下,愈发灼目。
苏沐雪打起轿帘往外看去,有两名布衣跪在轿前,双手高举着一纸状书,大声喊冤。
那只手的指尖轻搭在苏沐雪覆住她的手背,冰冷似铁,激的苏沐雪本已暖和而柔嫩的手,立即收了归去,委曲地躲在袍袖里,再不敢探出来。
朱红的轿帘掀起,一只纤白的手,探了出来,肤色赛雪,不顾外头的冰天雪地,摊开掌心向上,曲起手指,似是在接着天空坠落的雪花。
轿辇停在驻湖边上,夏季里,此处荷叶青青,锦鲤在莲间穿行,岸边柳条飘飞,是风景颇美的处所,只是此时寒冬,在纷繁雪色里,湖面凝冰,满目标天青色与暗淡的天涯连接,阴霾似是无边无边,暗淡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