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晾好后,再把这些也洗了”,老嬷嬷颐指气使的说道,不过是个浣衣局的管事,昔日在夏纱面前,哪次不是低声下气,决计奉迎,现在却到处刁难,夏纱晓得,公主逐她,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浣衣局了。
“就这么突入屋子,我正换衣沐浴,你说巧不巧?”,青溪拿起手绢擦了眼角笑出的泪,“就如许,一夜畴昔,我就封了秀士,从一个奴婢变成了主子”。
夏纱不甘心的朝着她看去,“你体贴我的对不对?不然不会把我从浣衣局调过来”,
“嬷嬷,孙公公在内里候着”,有宫女对老嬷嬷说道,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夏纱。
夏纱咬唇,低头不语,林姑姑从她手里拽过荷包,拿起剪子,两下剪烂,扔在地上,啐道,“凭你甚么身份?溪朱紫不会收的!”,
夏纱每日会偷听身边的宫女说话,知她过的好便足了,其他时候,只要一不足暇,她就会拿出随身照顾的针线包,低头绣荷包,如许的日子,比起在浣衣局,好上很多。
这个死字从青溪的嘴里咬牙切齿的吐出来,泻出了一分她难掩的恨意。
“我晓得你想问甚么?”,青溪嘴角挂上讽刺的笑,她靠近夏纱的耳边,温热的气味扑过来,让夏纱冻疮的耳朵热痒难耐,“皇上醉的一塌胡涂,我偷偷割破了手指”,青溪掩唇轻笑,笑意未至眼底,神采一变,“多亏你,好姐姐。本来和男人做那事,亦不觉难受,何况我奉迎了他,一年多来,从秀士封到朱紫,另有金银珠宝的犒赏。而奉迎你,我获得了甚么?死!”。
夏纱抢过荷包,握进手里,双目赤红的瞪她,吼道,“你敢毁它!”,竟直接扑上去,抓着林姑姑的头发,撕打起来,“哎哟哟!!拯救啊!!打人啦!!”,林姑姑吃痛大呼起来,反手抓住夏纱的头发今后扯,几个宫女跑过来时,两人已跌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看来,即便勉强责备,你过的也不好”,那人轻声说道,声音平寂,没有恨,没有怨,“是我做错了,是我没能护好你,做错了,做错了”,夏纱抬起生硬的手,泪水落在上面,并没有太大的知觉,她只是忏悔似的不断念叨着。
夏纱跟着孙公公走到月室殿,陈旧的浣衣局衣裳,长满冻疮的手和耳朵,数条裂缝,冻的快烂掉了,头发微乱,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呼吸沉重,伴跟着偶尔的咳嗽,“好了,在此候着罢”,孙公公鄙夷的看了眼,甩了浮尘,兰花指一点,转成分开了。
夏纱放动手里沉重的衣裳,重重喘了几口气,望着地上几大桶的衣裳,不快道,“你是用心刁难我?”,“敢顶撞!反了你!你还觉得你是公主中间的一等宫女么?现在你不过是个浣衣宫女!”,老嬷嬷气冲冲走来,抬手一巴掌扇过来,手劲大的把夏纱拍倒在地。
昭宁公主身边的四个一等宫女个个有本领,夏菱聪明心细,通琴棋书画;夏纱手巧,会描衣裳模样,绣工精美,栩栩如生;夏知喜下厨,羽殿小厨房做的东西比御膳房的都好吃,夏画技艺高强,平时不吭声,连大内侍卫都不是她的敌手。
一年后
青溪眉间戾气渐生,抬手捏住夏纱的下巴,留长的指甲嵌入肉中,一字一句说道,“我说过,小蚂蚱死了!你觉得我带你到这里是为了旧情?我是为了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