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神采微变,承德殿乃天子与众臣措置公事之处,不容女子入内,景弘帝此举令人匪夷所思,心道皇上对公主的宠溺比讹传另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昭宁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成轻视。
“儿臣收到左思谏大人的密信,知其困于沣州,儿臣愿领旨招安乱军,救沣州百姓于水火中”,周池羽缓缓跪倒在景弘帝跟前,字字果断的说道,
周越脑中嗡然作响,他连如何走出殿外都不知,厚厚的乌云覆盖在皇城之上,纸片大的雪花簌簌掉落着,彻骨的北风吼怒着,恍惚了视野,仿佛阴霾掩蔽着眼,看不清远处。
半晌,周越的头顶和双肩都堆积了厚厚的雪,身边的官员行色仓促,未曾施礼,乃至没有望他一眼,“殿下,回宫罢”,小寺人举着伞在他身后说道,周越生硬的回身,恍若未闻的走着,本来火线平坦、宽广的路,俄然变得艰险、难行,休咎不知。
景弘帝的神采凝重,眉头舒展,彭湃的怒意在眼眸澎湃着,却沉吟不语。本觉得天子定会勃然大怒的周池羽,约有些不测,神采惨白很多。
深夜,烛火摇摆,承德殿中,景弘帝和一帮朝廷重臣,秉烛密议。
周越站在一旁,与薛贵和的视野对上,立即移开来,他是皇子,是最具有压服力的宣诏人,若能胜利招安乱军,不但能够受苏家的感激,还能以此功向皇上讨情,赦免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