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想来就这几日,朝廷就该派人来了,该有的礼数得有”,于连说道,薛嘲点点头,苏沐雪缓缓走到窗边,望着满目疮痍的沣州,缕缕青烟冒起,有将士嬉笑着,从有钱人家的宅子拖出一箱箱银子,再往里放了一把火,有人在不竭哀嚎着,听的让民气里直发紧。
“报~~~报~~~统领!公主!昭宁公主到沣州了!称奉旨而来!”,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冲过来,大声喊道,
华衣躺在树梢,翘着腿,扔了颗果子到嘴里,手一探,掌内心躺着两枚银色发亮的袖钉,小巧、锋利,刻着江南箫家制作,没想到一个宫女,另有这么好的东西,华衣弯了弯眼睛。
“薛统领,传闻庆州虎帐有行动,必定皇上想要弹压我们!兄弟们该如何办?”,三角眼的副统领薛讳有些焦心,他烦躁的走来走去,一把抓起了苏沐雪,恶狠狠说道,“必定是这娘们儿把名册骗走了!又欺诈我们在此等死!!要不,我先杀了她!!”,
“闻声没有,朝廷没有派人来之前,苏大人的一根毫毛,你都不准碰!”,薛嘲斥道,“传令下去,吃喝用穿,都不准虐待了苏大人!”,
华衣转了转眼睛,抬手重覆到她手心,说道,“给”,说毕,擦身而过,今后走去,夏画低头一看,掌心躺着颗红色的果子,气的立即朝华衣追去,
于连对着中间的人说道,“你,快去,把统领的朝服取来!”,
苏沐雪的手一颤,眼眸里闪过担忧、不安,又带着高兴,池羽,池羽,竟亲身来了。
薛嘲点头,脸上多了丝笑意,道,“这些日子,委曲苏大人了,若非苏大人发起把名册送到都城,恐怕我等兄弟的命都没了。
苏沐雪蜷握动手,神采惨白,她自幼养尊处优,何时见过此等人间炼狱的气象,时候都是种折磨。
“薛统承情有可原,皇上必会谅解”,苏沐雪平平的应道,残害朝廷命官,发兵反叛,凌辱百姓,条条都是极刑,现在,只是迟延之计。
小兵又说,“公主说了,在宣旨前,要见到苏大人安然无恙!”。
苏沐雪整了整略显广大的男人衣袍,安静说道,“皇上宅心仁厚,不会置城中百姓性命不顾,薛统领虽有错误,却为朝廷牵出剥削秋粮的一众官员,罪不至死,只要统领号令部属将士,善待城中百姓,未免到了不成挽回的境地”。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风俗相拥而睡,以是去哪儿都形影不离,上回周池羽让华玉对华衣略施小惩,折断了她的梨花针,华衣头复生那么大的气,再不肯理华玉,也是头回分开睡。
龙须针取自水晶中板晶发金作为质料,极其贵重可贵,华衣用两指曲折着针,极有韧性,同时又很锋利,可藏在指缝间,射入体内后伸直,扭曲肌肉,不愧是唐门所作的暗器。
华衣把袖钉放回怀中,侧了侧身,当作没有瞥见她,连着丢了两颗果子到嘴里,咬的清脆清脆,
薛嘲脸上愤然唾骂道,“薛飞卑鄙小人,让我等兄弟,寒冬里食不充饥,哪有力量同羯族兵戈,他这是用心要置我即是死地!!”
“公主殿下称,奉皇上旨意,到沣州招安将士,请薛统领筹办接旨”。
“他奶奶的!!归正都要死,老子都要先欢愉了!!”,薛讳不甘不肯的松开苏沐雪的衣领,又多看了她一眼,见她鬓丝微乱,神采惨白,却眉间刚毅,难掩清艳的绝色,如一朵隐世的莲花,跟城里的女人分歧,就算是官家蜜斯,都比不上她的气质。